他原路返回准备回纸火铺,刚出楼道便见汪家三人,黑子、张秀珍走过来。
柳无晨上前与众人打过招呼,一起上楼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出去订酒席了。
酒席的地方就订在望月山庄。
张兰还特别叮嘱柳无晨,让他通知家里的亲戚前去喝喜酒,他们不为礼金,就为争口气。
可是柳无晨很难做。
他的确还有亲戚。
可是随着姥姥、姥爷去逝,他被送上天启庙的那一天开始,他的那些亲戚就已经死绝了。
所有的亲戚都知道,他是个灾星。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心里阵阵发酸。
他永远不会忘记十八岁那年的悲哀与凄凉!
这一刻他对张兰的感激深入骨髓。
不为别的,就为那句争口气。
他实在不想面对亲戚这个词,于是慌称临时有事匆匆走了。
他的神色很古怪,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有心事。
汪海洋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跟到停车场,看见他上车以后,迅速上前拉开车门钻进副座说道“你有心事,我不介意做你的听客。”
柳无晨深吸了一气,捂着脸搓了好几下说道“你不介意听,但我不想说!你有一个好爸爸,好妈妈,只要我能做到,绝不让他们伤心。你跟着过来,无非就是要我这句话。”
汪海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跟着过来,并不是想知道柳无晨的过去。
或者说柳无晨的过去,她查的很清楚。
她跟着过来就是做给妈妈看的,让妈妈相信她正在接受柳无晨。
“既然这样,开车小心一点。演戏演全套,等你约我。”汪海洋心平气和说道,遂即推开车门下车。
柳无晨的心情很不好,根本没把汪海洋的话放心上,当即启动汽车一溜烟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柳无晨的心情一直不好,除了去袁小琳那里交单提钱,以及和汪海洋去服装店试衣服以外,他几乎不出门,就窝在纸火铺里写伏子,打扫卫生。
婚礼当天,天公作美,尉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望月山庄门前,两尊石狮子的旁边,各自站了两对新人,在这里迎接宾客。
两对新人服饰鲜明各有千秋。
一对是西装笔挺,梳着大背头,雪白的婚纱,靓丽的头饰,一对是中山装和暗金色旗袍。
可是从远处看去,中山装和暗金色的旗袍,却比西装笔挺和雪白的婚纱抢眼。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人。
西装笔挺、雪白的婚纱,几乎是现在婚礼的主调。
可是穿西装人,却将庄重穿出了土毫气,穿婚纱的人也将圣洁穿出了炫富。
反观穿着中山装的柳无晨,却显的十分精神、帅气。
穿暗金色旗袍的汪海洋,虽然没有华的头饰,却显的端庄、得体,尤其是在旗袍的束缚下,优美的身段被勾勒的淋漓尽致,更是山庄门前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几乎每一个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俩人站在一起尽显郎才女貌意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