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是老大,她妥协,一间便一间,房门打开,黍洱把一些包袱拿了进来,把房间收拾一番才退去,房外,她友好朝他道:“赵大公子,你先请。”
他率先踏入,她随后跟随,门后又有一小厮朝两人礼貌道:“公子与夫人可要备热水沐浴?”
两人异口同声:“不用。”
小厮便又把房门合上,不再打扰。
南宫祤瞧了眼乖觉趴在一旁的阿狸,她与这条狼狗真是越来越有情分,连私自出来都不忘带着。当年,攻伐奴桑时,她出现在夏朝军营,恰巧遗落下了那一抹铃铛,他便随身带着,后来,这条狼狗不知从哪里出现,总跟着他,还在军营中闯了不少祸,直到有一夜少正修鱼秘密来军营与他约谈,见到他放在案桌上的铃铛,又见到这条狼狗,说了句,是解忧养的狼狗,最是喜欢听那铃铛的声音。
他并不知,那时她已被送回晋国,大狼狗在大漠中千里寻人,不曾放弃,可仍旧找不到她,只好苦苦守在铃铛旁,而铃铛却在他手上。
他把狼狗带回夏朝,养在宫中,对人说狼狗与他有救命之恩,可谁也不知,狼狗不曾救过他性命,有救命之恩的,只是冥解忧。
铃铛是定情信物,是她夫君送的,那么,这条狼狗,想必也是由她夫君所赠,倒是很忠心。
如今这条狼狗明目张胆的待在房中,拢拉脑袋,四处探望,跟监视有何区别么?
莫名的,他开始讨厌这狼狗。
玲珑坐在床榻上,回头便见南宫祤用冷然的眼神瞧着狼狗,她心里咯噔,如此杀气腾腾,就差给他备点酒,再搞一锅热水。
不是说狼狗救过他命么?那眼神,可一点都不友善!
“阿狸,过来。”
她唤一声,狼狗便从南宫祤的目光中抽离,直奔她身上,她安抚了一番,怕今夜南宫祤真会把它给宰了,在它耳边低声说了句,打开房门,阿狸便乖乖离开,奔去了冥栈容的房间。
这狼狗虽不听南宫祤的话,但对冥栈容却是有点友好,似是似曾相识,暂且先让冥栈容照看照看。
合上房门,玲珑又回到床榻上,嗓音初缓:“我先睡了,你随意。”
她睡的靠里边,怕佛了他意,还特意给他留了一半,她自认为做的够仁至义尽,看,想让她听话,她也可以好好听话的,对不对?
他行过来,坐在床榻上,她已裹着被子,侧身面壁,他沉吟道:“今日之事,并非想作弄你,我向你道歉。”
“我知道,你待会儿肯定要说,你是为我好。”玲珑脸颊深埋入枕巾,正因知道加了糖,去了大部分药味,他故意说是糖水,所以,她迷茫到不知该不该怪他。
怪吧,人家是为她好,再怪他岂不是没天理。
不怪吧,可她明明强硬说过不喝,他非要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到头来还是害她受苦,她能不怪么?
念头在脑海里打转,她叹息,算了,遂捏了轻色的嗓音道:“谢谢,早些歇息。”
觉得后头四字加的突兀,于情于景都不太合,遂又再加一句道:“别越界。”
他顺势躺下,觉得自己没被子,便扯了扯,玲珑让了一些,哪知这一让,被子尽数在他身上,而她刚暖和的被窝入了凉风,身上大半没被盖住,被子不长,何况两人中间还空了半截。
她使劲力气再拽了回来,他也不肯,又一扯,来回几次后,玲珑气不过,咬牙道:“你不会过来些?”
他不挪:“你不会自己过来?”
她不肯:“你去唤人再拿条被子。”
他不愿:“拿被子这种事,应该是你下床做。”
她不听:“你去。”
他闭目:“你去。”
被子尽在他那边,怎么扯也徒劳,她翻身,看着他侧脸,遂狠狠说道:“赵公子,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