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就着他身上的暖意,茱萸更想往他怀里钻,原本靠在他肩上,她身子一软,微微往下,贴在了他胸膛之处。对于她这样的依偎投怀,他起先有些不适应,可又不能如以往把她推开,过了片刻,他似是心里接受了,微调位置,用外衫把她裹得更紧。
茱萸心中已有觉察,这样的姿势,对她来说,挡风,舒服,挺暖。
可就是不知,他到底,到底是何心思。
茱萸有些乱想,稍稍抬眸,视线内,他的脖颈曲线分明,喉结咽动,微弱的月色下,倒显几分魅惑,她想起那个晋国皇帝在她耳边说的那些……那些言语,此刻,令她有种莫名的冲动。
她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也随之付出了实践,她仰起头,掠起身子凑过去,唇边往他脖子一贴。
他瞬间僵直,像冻住了似的。
她没有停止,偏歪着头,鼻翼擦近耳侧,又往旁边再亲了一口,轻轻的,软软的。
唇肤的触碰,伴随着她纤弱的呼息,激得他一阵痒耐,他心内抓狂,无法镇定,甚至在想,她中的到底是软药还是媚药?
为了止住她这种疯癫不符常理的行为,他把她从怀里拉开些许,又搭了搭她的手脉,确定除了虚弱和突然心跳加快,她应该是一切正常。他本欲对她说几句重话,注意下自己身份什么的,可一想她刚经历那样的事,他此刻什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他思考的这一小会儿,她趁机又贴了过来,这一次,是吻他耳边,她声音很轻,带着之前哭声的哽咽:“以前我一直不信什么离别相思苦,总以为那是文邹邹的矫情,可原来,世上真的有苦这种滋味,它无法明说,无法明确,但就是一直会在,我不曾与你分别,却又似分别,可我现在亲你吻你,似乎又不觉得苦了,冥栈容,我可以不计一切,我很想,很想和你……”
耳侧呢喃,他再也无法宽慰自己她什么都不懂,她如今这般举动,他更是已觉察出她将要说出什么,他猝然打断她的话:“你不能想。”
不想,绝对不能想。
她再然然开口:“你不想吗?”
他语气严威:“茱萸,有些事,是不可以随便做随便想的。”
“可别人就能想,就能做,你为什么不想?”茱萸低沉着音。
听到别人两字,他心中五味杂糅,更是自责不已,呛声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我是说,这件事,它不是你现在想的那样。”他屯了大堆道理,可又怕刺激她,担心她,不知该如何去说。
可下一刻,外衫滑落,连带她里头的衣衫也溜出半截,刚好落到肩甲以下。
他喉结微恙,惊了眼色。
心跳猝然加速。
好久,他才结巴道:“你……你别这样。”
茱萸抬起头:“你是觉得我主动勾引你,我不知廉耻,你是嫌弃我吗?”
“你别误会,我没有如此想。”
她道:“可我想和你……”
“茱萸!”他冷不防再截声阻止,却没有再说话。她连勾引两字都能说的出来,生怕她等会儿又说出令他瞠目结舌的话,如此隐晦的事,也不知谁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