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意外,这可不像一朝君主的作风,竟然为一个臣子舍下面子说情?
再然,没必要。
弃瑕是夏朝大将,他一介医者,也不能将弃瑕如何了去,夏王根本没理由态度如此恳切,这不合常理。
他继续听着夏王说下去。
“我今日来,想当面谢过蔺大夫,肯赐解药救舍妹。”
他皱起了眉头,夏王态度如此良好,没有强闯侯府或偷偷摸摸而是以礼数来拜访他,原来是这么回事。可他心底又是疑惑,这解药不是公主命人强行取走的么?他何时肯给过解药?
理了理这个中过程,他忽然想明白,也许是公主从他处夺了解药之后,就让那弃瑕轻易地取了解药吧,也不知最后怎的就变成了他解囊相赐。
但这份功劳,他可不占。
他也不相信夏王冒险来候府就是为说个情道个谢,旋即,他提笔草草写下了几字:’夏王误会,解药非在下所给,何来言谢’。
夏王瞧了瞧字迹,眉眼稍缩,轻轻抿了抿唇角,有点意味不明。
“无论如何,你也丢了解药,想必会被晋王责备,今日我也并非空手而来,略备了一份薄礼,愿能解你困境。”
这下,蔺之儒明白了。
解药是谁夺走的,又是谁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丢了解药的是他蔺之儒,何况给夏朝公主下毒一事,是晋王亲自所为,若是晋王日后想追究此事,他根本难辞其咎。
蔺之儒微一抬眸,只见夏王说完后,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锦盒,推置在案桌上,面对着他。
扣开小锁,打开。
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盒中之物是一种药草,这药草世间罕见,晋王曾命人遍寻天下,务必求得,但至今一无所获,晋王为此,也是一筹莫展。
他明白,这药草远比那解药珍贵得多,若他拿此物献上去,这看守解药不力的罪责,何尝不可以功过抵消。
这桩买卖,不亏。
蔺之儒容色变了变,夏王诚意深厚,只怕不单是凭白无故送他俩株药草,于是他快速的再写了一份书纸,递到了夏王面前。
纸上只有一行字。
‘夏王有事直言。’
夏王瞧了他多眼,拿着纸张,一目读下来,不自觉的轻笑了下,显然明白他既对赠送的药草不拒,那么说明,自己是可以继续往下说的。夏王松了手,茶杯搁置,便道:“最近,我听了一个传闻,想验证真假。”
蔺之儒低了低眼眸,瞧着夏王手中那杯茶,随后再看向夏王。
夏王接着说:“听闻,明皇曾留下过一颗不死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