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大力噘着嘴,把脸扭到一边,没有继续往下说。
“哟,大力,你长能耐了,敢对我甩脸子了?”
“小人怎有这个熊胆!明公,人都说我乞大力钻钱眼里了,小人看,明公你才是钻钱眼里了!”
“大力啊,连年用兵,战事不息,国家困窘啊,眼瞅着,马上二三月了,你是知道的,秦州那边可能又要兴起大战,这又要许多的军费拨出,而国家财况捉襟,我不钻钱眼里,能行么?”
莘迩的这番话推心置腹,乞大力亦知定西财政的困难,便把故意装出的愁眉苦脸收起,拿出忠心耿耿的模样,文绉绉地说道:“没有明公的提拔,就没小人的今日,明公如今作难,小人自是要与明公同舟共济,竭尽微薄之能!明日小人就去县寺商议税额,情愿把税定得高点!”
“好,你有这份心,就很好。”
“明公,那小人现就把秃连樊叫来,让他清理积雪?”
“清什么积雪?”
乞大力指了指葡萄架子上残存的余雪,提醒莘迩。
莘迩“哦”了声,说道:“不必了。我适才出神,不是担心这葡萄架子,我是在想些别的事。”
出来庭中,观赏葡萄的藤蔓初绿之前,莘迩刚看完了唐艾的来信与公文。时近二月,秦州那边的战事可能即将打响,各项军政事务繁多,昨天晚上,莘迩没有回家,就在府中,工作了一个通宵,觉得气闷,遂在览罢才送到的唐艾信与公文后,出来透透气。却立在葡萄架前,看这藤蔓之时,忽由唐艾公文中述及到的一些秦州及蒲秦秦州近况的内容,联系遥想到,等新绿郁郁,葡萄结果之日,或许秦州的大战已经结束,而这场关系到定西未来的大战的胜败会是如何?他这几年为定西辛苦谋划所费的心血是会得到回报,抑或他要重头再来?思绪起伏,因是不觉入神。
“明公,这外头太冷了,明公穿得少,可别冻住了,不如咱们回堂中去吧?”
“你去把士道、惠朗、长龄给我请来。”
乞大力应道:“诺。”
“你昨晚在堂外侍从了一夜,困了吧?把他们请来后,你就回去吧。”
“小人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