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是想不到的。”
郭黑嗅出贺浑勘的此话,好像是另有意思,试探问道:“敢问将军,是不是想出主意了?”
“主意,我是想出来了,可要想用,还得靠一个人才成。”
郭黑问道:“靠谁?”
“呼衍宝。”
如前文所述,呼衍宝与郭黑一样,也是贺浑勘帐下最为得用的将校。只不过呼衍宝与郭黑的族种不同,郭黑是唐人,呼衍宝是匈奴人,且有丁零人的血统。
郭黑说道:“要靠呼衍宝?”
贺浑勘没有马上回答他,坐於胡坐上,摸着胡须,想了一会儿,下了决心,说道:“我得向大王学学!”
贺浑勘这话来的莫名其妙,郭黑被他的思路给弄得越发迷茫,说道:“向大王学学?”
“先王才薨,大王当夜就杀了徐明、程远,何等的果决!於此乱世,要想保全身家性命,就必得有这份果决不行!你说‘不能再犹疑’,这话倒是不错。夜长梦多,事不宜迟,咱们今天就动手!”
郭黑说道:“怎么动手?”
“你附耳过来。”
郭黑迟疑了下,心道:“堂中又无别人,干嘛还叫我附耳过去?”却直这是贺浑勘的习惯,没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前行两步,弯下腰,把耳朵凑去到贺浑勘的嘴边。
贺浑勘与他小声说了几句话。其嘴中喷出的热气到郭黑的耳朵上,搞得郭黑痒痒的,强忍再忍,才没有笑出声来。好容易等贺浑勘说完,郭黑如释重负,赶忙朝后退开,应道:“是!”
“你现在就去办。”
郭黑领命,按贺浑勘的吩咐,自去办事。
贺浑勘唤站到院中的从吏进来,令道:“去把呼衍宝给我叫来。”
从吏应诺,便出堂离府,去找呼衍宝。
约等了小半时辰,呼衍宝跟着那从吏来至。
贺浑勘仍是坐胡坐上,胡坐低矮,需要抬头去看呼衍宝,他默不作声,横刀在膝,上下打量呼衍宝,直看得呼衍宝心头发毛,乃才开口,说道:“我要降秦!你跟不跟我降?”
此话入耳,呼衍宝顿时面现喜色,他当即说道:“末将早已便有此心!只是不知将军心意,故此一直不敢对将军说!将军今要降秦,末将当然是乐意之至!愿跟将军共降!”
“你当真乐意?”
呼衍宝赌咒发誓,说道:“若有半字虚言,将军取了末将的脑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