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深夜里躺在床上压紧它。
任它张狂,随它勾心。
从浴室出来,直奔楼下客厅。
满洲里快递来的无数大纸箱是昨天送达的,还有两把电吉他,以及其它乐器,此时都堆放在大客厅的正中央。
容修自嘲地笑了笑,眼下看来,他的身家其实也不少,除了父母家的一些零碎东西和各种乐器,八年前的许多物品,至今应该还封存在燕郊的那座犹如欧洲中世纪教堂的LOFT,阔别多年,也不知是否安然无恙。
对着穿衣镜抬起下巴,捯饬了一下自己的脸,头发随手抓了两把,长指穿过发丝往后一拢,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穿戴整齐之后,他不适地皱着眉,端详镜中半晌,抬手将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解开,才终于觉得呼吸畅快了些。确认了浑身上下没有失仪之处,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男人俏,一身皂;女人俏,一身孝。
老话总是没错的。
今天容修就穿了一身黑,黑色修身小西装,黑色暗纹衬衫,亮黑色手表,黑色皮鞋,看上去像个神秘典雅的绅士。倒不是他刻意穿成这样,因为在满洲里临行的时候,甄素素女士特地打电话来,指导他该如何打包行李,哪件必须用航空快递,哪件可以放在行李箱的最底下,而这套衣服恰好摆在行李最上方,刚才随手拽出来就给套上了。
好像不太适合LiveHouse。
罢了,现在换衣服时间不够用,反正这两天一直在帮忙管理乐队事宜,根本不用他亲自登台献演。
戴了隐形眼镜,长指荡过柜子上的一排香水,习惯性地拿起那瓶Armani-Gio。
柑橘。
檀木。
性感的气味。
在鼻间轻轻地嗅了一下,带着一丝探究地回忆着那晚见到的顾影帝,不由开始好奇,那人看见自己时的表情似乎比苍木更有趣。
这款男士香水,容修用了很多年,不演出的时候通常会用它和“大地”,演出就不一定了,配着演出服,哪个骚气用哪个,比如“裸.男”、“脏话”……
容修走到茶几前的垃圾桶旁,拿着香水瓶的手,顿在桶口上方。
刚要扔掉——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眼崭新的包装盒,这瓶还是新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儿,转过身,把玻璃瓶装进了盒里,随手里放进了黑包。
今晚没有演出,但他淘气地往耳后喷了“暗黑革命”。
朗姆酒。
胡椒。
烟草叶。
又醉又骚,辣的很,浑身都是雄性攻击力。
——自从上周五演出之后,店里的所有员工,包括苍木在内,竟然全都不愿意让他再登台了。大家无不掖着藏着的,一旦有顾客听到风声问起,服务生也都是露出神秘略贱的一笑。众人一致认为,小哥哥是一把绝世好剑,绝不能轻易亮出,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一星期亮一次都算精力耗损。
掐着时间,披上一件深色风衣,出了套房大门。
VUE距离FerryNo.6不到两公里,这个不远不近不尴不尬的距离,有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间,步行都走到地方了。
得回家拿一辆代步车才行。
但是钥匙不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