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和沈起幻伫立在容修的两旁,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满眼都是较量的意味儿;向小宠坐在后方的架子鼓位,聂冰灰则是在侧边的键盘位上。
容修把他的麦克风卡在话筒支架上,没有任何的调侃,他对着话筒说:“向经典致敬,《一块红布》。”
容修说完,和往常一样,与乐队成员们朝台下微微颔首。
紧接着,舞台上发生了让歌迷们惊艳的一幕!
五人一起从衣服口袋里扯出了丝绸方巾。
丝绸上有暗纹刺绣,质地如水般柔,暗纹浪漫宛美,与雄性硬朗的金属舞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劲臣站在二楼监听大会议室,透过单面镀膜玻璃望向舞台,近乎震惊地眨了眨眼。
容修抖开那块血色丝巾,折了折,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节。
身旁的乐队四人同样照做,所有人都用丝巾蒙住了眼睛。
“我勒个去,这个画面也太经典了啊!”
“这也太美了吧?!”
舞台下的观众池里顿时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英俊的男人,柔软的丝巾,硬朗金属,浅金色的镁光灯逐渐变暗,容修上前扶住麦克风支架,由冰灰的键盘开场。
柔和悠远的前奏中,容修站在舞台中央,蒙着双眼,感官就比往常更敏锐。绝对音感的他甚至能分析出尖叫中的情绪,脑中的一切都缓缓沉淀,他用拨片轻轻地扫了个和弦。
在容修的音乐生涯里,这些经典是不可取代的,也是不可超越的。因为在曾经的那些轻狂的、艰难的、拼搏的、后悔的、痛苦的人生道路上,它们始终在他孤独的世界里,从来不曾离开过。
容修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了红色的丝绸和金色的光芒,不经意地望了一眼二楼监听室的方向。他用红布蒙着双眼,他什么也看不到,隐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左边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中国摇滚教父崔健先生的代表作,质朴的歌词,经典的旋律,曾引发巨大争议的歌:一块红布究竟象征着什么?
平实、精准,富于洞察力,一万个听众,听的人受到触动,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没有更多的舞台秀。
一袭黑衣的英俊男人仅用一块丝绸方巾蒙住了眼睛,在舞台上的美感和表现力就让人惊艳得挪不开视线。
没有崔爸爸的嗓音那么粗犷撕裂,轻烟嗓相对而言更干净些,但有着动人的沧桑。
歌词的前四句,就让站在二楼的劲臣狠狠地惊住了。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劲臣问:你看见什么了?
——容修说:你。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还是随口说说?
不等劲臣缓过神来,眼前的舞台就有些模糊,一股滚烫的热流袭过心头,幸福横冲直撞,猖狂地,无理地,撞得隐隐作痛,却是如此快乐。
直白的歌词毫无障碍地直击内心,似笑非笑的唇对着话筒,视线里能依稀看见镁光灯透过丝绸的微弱光影,容修在安静的伴奏中静立在舞台上。
黑色的真丝暗纹薄衫,深V敞开的衣领,鲜红绸子蒙住双眼,苍白极盛的面容,粗犷直接的歌词,在暖色调的镁光灯下,有种别样诱人的病态美。
歌迷池里的粉丝们惊艳地看着舞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沐浴在浅金与月白色灯光之下的男人,这一刻全世界似乎都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万籁俱静,长路漫漫,只有眼前这支安静的乐队——
“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