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祖煊多次问他,需不需要帮助,或者关于这方面的靠谱的书籍、资龘料、案例、采访、纪实小说……但是,容修还是礼貌地回绝了。
我不需要参考别人的人生。他说。
不过,他确实有几个“困惑的问题”需要确定一下。
容修下了床,拉开衣柜的抽屉,拿出一条全新的内.裤,直奔淋浴间。
站在花洒下,热水流过背上抓痕,漫长的失眠夜终于结束,意味着崭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
早晨六点半,洗了澡,穿了一身居家服,居然再无睡意。
自打年少时期组band起,他就提议乐队成员同吃同住。
国内不少乐队在搭伙之后,仍然都只是拥有一间偏远郊区的出租房作为临时排练室,或者只是偶尔聚在某位队友家一起排练,容修并不赞同这样的半道子团队。
容修很清楚,在房价寸土寸金的京城,能让乐队全员住上距离打工地点不远、环境高雅优美的富人区高档别墅,并不是自己努力而来的成绩,而是顾影帝对他的“趁人之危”——
容修对此着实郁闷了一阵子,他的“大男子主义”、“过于有主见”的性格缺陷,让他无法接受“吃软饭”的恶劣行为。
主要还是囊中羞涩。
虽然井子门地下经纪的收入足以养活包括后援会骨干在内的所有人,但他个人账户上的数字依然没见增多。
三百万的存款,一百万左右的股票,由虞山一家居住的LOFT,不能动的信托基金,甄素素每月打来的零用,不在自己名下的辉腾……
三百万的存款,连买下龙庭G座的三楼也不可能。
顾影帝的确是在追求他,讨好他,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意,不过,正如刚才容修所想,在他看来,对方就是在温水煮青蛙,光明正大的“趁人之危”。
但又不得不接受。
有谁能理解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煮了的青蛙的心情吗?
一大早就泄了阳气,再加上睡眠不足,容哥的脸色着实不太好。
除非是用餐时间,容修很少走出他的“吸血鬼废墟”。
此时,他的手里把玩着新得来的“羽毛”小礼物,脚步不疾不徐地迈下了楼梯,一步一步,一阶一阶,脚步声不重,却仿佛上朝一样那么隆重。
他隆重地站在白翼的卧室门口。
房门敲响的时候,白翼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他昨晚把两只崽送回家之后就又出去了,直到早晨天蒙蒙亮才从外面回来。
“咚……咚……咚哒,咚咚哒……”
房门敲出了鼓点。
“草。”
白翼大字型趴在床上蹭了蹭,小声骂了句娘,爬起来去开门。
容修背着手站在门前,戴着金丝眼镜,像个衣冠教授,带着一脸严肃的微笑(吓死个人)垂眼对白翼微微颔首。
“早上好。”他说。
“早……真他妈太早了……”
白翼没睡醒,眼睛发直,转身往回走。
并没像以往那样听候教训般地盘腿坐在床上,而是非常没有礼貌地钻进了被窝里。
完全把站在门口的老大当成了空气。
这个举动并没有让大家长退却。
容修的眼底有倦意,浅笑着说:“如果想睡好觉,就不要夜不归宿,家里的门禁是几点?”
“下半夜一点,可是我凌晨打不着车。”白翼咕哝着。
容修慢条斯理地说:“你夜里发的朋友圈,方位就在附近的宾馆,走路也能走回来。”
“但是我月退里剩下的血让我没有办法支撑这段回家的路,”白翼叹息着说,“那种浑身发软中间支楞着的感觉你不懂。”
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