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问道:“请问,订了哪一间房?”
这个问题让四人都有点懵逼,钱芊拿出手机说,“我看看啊。”
微信上没说订了哪一间房,钱芊说:“应该订了的,不过不知道哪一间,是姓容的。”
“现在厢房客满了,您再问问那位先生?”那位伙计手上还拿着托盘,说完就表示先告辞了。
其实这也是很委婉的说法了,楼家晚宴一共就那么四个院落十多间房,早在上个月就订出去了,傍晚时陆续上客,此时七点多,正是客满忙碌时,哪还剩下一个空位?
再看一行男女的年纪,大约是好奇,不懂规矩,再不就是旅游的,知道楼家菜的名声,所以误打误撞闯了来。
既然打开门做生意,客人进来了,即便没预约,也没有往外撵人的道理,不过,也没有人过来热情接待就是了。
楼家从上到下都是自家子弟,连拉洋车的小伙计也是楼家远亲,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就是这么的傲娇,直接把钱芊他们晾在了二进门的小院里。
钱芊给容修打电话,手机占线。
于是她发微信,问:容哥你订哪间房?
半天没回复。
钱芊后脑勺都疼了,还真是不长记性啊,少年时期被”花容月貌”恶搞的往事,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来问话的伙计刚离开,背影还没远,一行人被晾着,刚缓过神,就在这时候,听旁边的房门口传来一声笑。
“我当是谁呢,大肠啊?”
一听这声儿,孔鑫昶就下意识抖了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种丢人的时刻居然遇见熟人了?
只见第二进院的正房旁边的小门前,站了个男的,不到三十岁,“听说你回来,也不找小哥几个聚一聚?”
翟少辉啊。
偏偏不是别人,就是从小不待见孔鑫昶的圈内孩子王,其实也不是不待见,用翟少辉的话说,就是看不上那小子闷里闷气、特立独行的做派,男孩们都在一块玩,总有几个搞特殊的。
孔鑫昶脸色铁青,有点尴尬地望向钱芊。
钱芊浑身都有点僵,低声说:“容哥没回。”
“怎么着,吃不上饭了?”翟少辉用湿巾帕子擦了擦手,他刚去了个卫生间,结果就看见这么一出精彩好戏,他往小门屋里探头说了句,“哎,兄弟,看看谁在外面儿呢。”
于是门内就出来两位年纪相仿的青年,嘻嘻哈哈地和孔鑫昶打了个招呼,“没预定位子吧,要不要来咱们屋吃点儿,你看这都吃了一会了……”
孔鑫昶脸色涨红,生气地说:“谁说的,我们在等人。”
昨天容修说要来楼家晚宴,他们一开始就怀疑过,也稍微想过,容修也许有什么门路呢,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被人晾在外面。
而且还遇见了死对头,翟家这位败家子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花容月貌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眼下看来,沈起幻这位富二代,也混得不怎么样,他和白翼一直站在门前,连句话也没说,而两人旁边的那个小子,经过介绍是叫凌野吧,只是个小歌手,更是一脸茫然地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
“芊芊,好长时间没你的信儿了,毕业了?”翟少辉笑着问,“别在院里等了,进来坐坐?”
钱芊的脸色特别不好,不想搭理他,但出于礼貌,还是应了声:“不了。”
这时,一位穿着稍微体面些的伙计从三进门出来,见到一行人聊得欢,起初还有点茫然,他迎向了翟少辉,问他:“翟少有什么需要吗?”
“没事儿,遇见老熟人了。”翟少辉笑道,扬着眉,有些调侃地朝院内一行人抬了抬下巴,“咱们楼家大院,是不是可以给我的朋友们腾个地儿啊,实在没地方,就在院子里摆一桌。”
伙计的脸色变了下,当下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朋友”,翟少可别拿楼家当枪使啊,于是他有点纠结还很客气地对众人抱歉道:“对不起,楼家没有院里摆席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