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灯光灼眼,劲臣视线也灼人,他侧靠着沙发扶手,仰视容修眉眼,看他下颌线条。利落,英俊。
灼灼眼神,顺着他唇角,鼻翼,再到那双凤眸,劲臣以目光描摹他五官,怎么看也看不够。他确实醉了,紧勾容修脖颈不放手。眼前迷蒙,他觉得看不清楚,忽然的,劲臣坐直了身子。
容修没来得及躲开,猝不及防,两人脸对脸贴在一起。
低沉、局促、酒气浓重的呼吸吹在容修脸上,在劲臣迷醉而又失焦的视线里,容修睫毛颤了颤,近距离地与他对视。
相对沉默间,凛冽的男香混杂浓烈的酒气,喧嚣着弥散在两人周围。
大约一分钟,他们对视着。顾劲臣半张着口,喉结轻动,仰头往上,缓缓地,试探地,一点点凑近容修的唇。
还没有吻上去,容修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移开,摁在了顾劲臣的肩头。容修侧头躲了下,幅度并不大,但他确实躲开了。
劲臣微怔。良久,他回过神,放弃般地,没再继续那么做。他用鼻尖碰了下容修的下颌。只轻轻碰了一下,没有停留多久,他嘴角微微颤抖,而后便低垂着头,看不清他是笑着,还是哭了。
可他还是勾着容修的颈,终归没能放开手。
“容修,把我绑起来吧,”他说,“绑起来,我就不能抱你,也不能吻你了。”
不能。
如果用英文就很好表达,can,表示能力,与意愿无关。
*
外边。乐队退了场,专场就算圆满结束。LiveHouse音乐没停,观众们还在舞池里疯狂玩耍。
兄弟们下了舞台,回到后台,匆匆往休息室走。
丁爽担忧:“听芭蕾说,顾哥喝了不少?”
“确实闻到酒味了。”沈起幻说。
白翼把贝斯往肩上一背:“哟,你鼻子还挺灵,我怎么没闻见?”
“你酒人儿啊,一身酒精味,蚊子叮你一下都醉了,怎么闻别人?”沈起幻分析道,“劲臣喝酒不上头,看他状态,肯定喝醉了,不然他也不会连个招呼都不和容修打就上台,这毕竟是容修看重的专场。”
也就是顾劲臣。要是换成别人,妥妥来砸场子的,必须DK金贴送上,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照你这么说,老大该不会生气吧?”白翼脚步加快,大休息室近在眼前,“不会打起来吧,咱们进去看看?”
“这么进去好吗?”聂冰灰不赞同道,“还是在走廊等一会吧?先敲敲门?”
崽崽躲得远远:“我不进去,二叔你去敲门,万一看见什么非礼勿视的呢?”
“还是在外面打个电话吧。”沈起幻说。
“怕啥,你们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全是黄-色废料!”白翼说,“我觉得,打架的几率更大,干别的不可能——老大给咱们的第一条禁令是什么?公共场所禁止玩炮,和相好的亲嘴儿也不行,他还能明知故犯不成……”
这么说着,“咚咚”敲了两声,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应。
白翼一慌,直接推门,门没锁。
“收工啦,回家吧……”
话音未落,目光定格在沙发上。
没有杀气,没有血腥味儿。
气氛不太对。
大休息室里,容修弯腰倾着身,摁着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两人衣衫扯得凌乱。劲臣桃花眼泛红,七分醉意三分淫,红着眼睛,勾着容修脖子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