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周承宇不存在的。
当初一有次在升旗仪式上演讲,关于理想的演讲大声说自己的理想是下一个朗朗之后,周承宇的字典中就没有“紧张”这个词了,在台上从容不迫。
周承宇以正式演奏的态度对待彩排。
经过李老的悉心指点,周承宇《第2号匈牙利狂想曲》弹的更加精湛。
周承宇全程全神贯注,双手十指每一个动作都精细的控制节奏和力度,在琴键敲击的位置,以及脚下踏板的收放,都去精益求精的控制。
他彩排演奏的时候,四周一片安静,空阔的音乐厅只能典雅的钢琴声。
“知道他让我想到谁吗?”
苏田小声问慕苗。
“海上钢琴师?”
慕苗轻声道。
“对,气质淳朴又一点不土,不缺乏浪漫,坐在钢琴前就仿佛人琴合一了,技艺高超,充满诗情画意。”
苏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周承宇的才华。
“平凡的环境赋予他独特的气质,与1900不同的是他走出了那条船,所以他的音乐听起来多了一丝希望,压抑之中带着无穷的力量。”
慕苗点点头道。
其实周承宇没有那么狭隘,在他看来,钢琴这条路本身或者整个世界不过是一条船,是一条内部大舱套小舱的船,大学之前周承宇活在最小的舱中,到了大学突破壁垒来到更大的船舱,这不是他的终点,他的终点是继续突破,到达甲板,在甲板上尽情弹奏,让自己的琴声随着海风传遍每个角落。
第二天十月二十号,音乐会晚上七点半开始。
音乐厅在太平街和鲍家街直接,有门票才能进去,秦嘉卉六点半过来,她上身套件棒球衫,下面穿一条紧身牛仔裤,踏一双白色运动鞋,素素的。
周承宇则是一身正装,他掏了张门票给秦嘉卉。
“你们的迎新会好正式,我们都没有专门的迎新晚会,迎新晚会和元旦晚会在一起,别人看见我跟你一起会不会给你带来绯闻?”
秦嘉卉笑吟吟的,周承宇现在小有名气。
“这叫粉色交际,从我导师那里学到这个词。”
周承宇丝毫不担心别人看见。
“粉色交际,不愧是音乐教授,这么懂浪漫。”
秦嘉卉笑的更灿烂。
“要水和爆米花吗?时间比较长,七点半到九点半。”
周承宇带秦嘉卉去商店。
“不用,我带了杯水。”
秦嘉卉平时保温杯不离包。
“给你秋天第一杯奶茶。”
周承宇来到商店隔壁的奶茶店,要了一杯热红豆珍珠奶茶,一杯黑珍珠。
“不是第一杯了,我昨天买了杯。”
秦嘉卉准备挽着周承宇,手抬起又放下,别真给他带来绯闻。
来到音乐厅,周承宇先陪秦嘉卉来到观众席坐会。
今天的音乐会非常有分量,第一排坐了校领导和教授,包括李老,后面有音教,再后面是学生观众席。
周承宇想过去跟李老打个招呼,李老左右都是领导和别的教授,又没去。
“李老家庭很不一般,在灵境胡同有座四合院,老伴儿是北大历史教授,儿子是外交部什么副主任,女儿在军艺团。”
“好吧,这里的名校中教授级别的都不简单,非富即贵。”
秦嘉卉摇了摇头。
“一来现在六七十岁的教授他们赶上了最好的时代,不是最好的时代,应该是机会,二来他们的圈子都是非富即贵,而且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别说国内,国外的人脉也很深厚。”
“对,九零后说他们是最苦的一代,咱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