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爹!”唐芳歌一边哭泣着,一边点点头。
唐居中闻言,还想再写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叹了口气。
恰好,此时官差拿着枷锁和镣铐进来了,唐居中整理了一下衣裳,任由这些官差将枷锁附加在身上,然后就大步走出了家门。
当唐居中走出鄜国公府邸的时候,他站在埋着唐知理人头的位置,转过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匾额,叹息一色,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喃喃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话果然说的不错,你当年若是听了爷爷的话,唐家何来今日之祸呢?”
“瞎嚷嚷什么呢,快点走!”
一旁的官差看不过去了,朝着唐居中的大腿就是一脚,把这位老人踹的一个踉跄,唐居中没有什么表情,可他几个儿子见状,却看不过去,就挣扎着想要上前,而换来的却是一顿的拳打脚踢,唐居中见状,除了苦笑,更多的还是默然。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些平日里见到他们唯唯诺诺的人,此时正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打骂几句,踹几脚都算是轻的了,若是遇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上,他们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小人有时候被伪君子更让人放心。
这一日,这个从蓟州走出来,扎根鄜洲城数百年的大家族,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国公爷,就这么倒下了,唐居中等人镣铐加身,被下了大狱,其家族当中的其他人,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都在诸多官差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离开了国公府,被迫西迁,去往那苦寒至极的西北。
唐芳歌也被下了大狱,女子有时候就是一种灾祸,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子,在其家道鼎盛的时候,她们就是豪门千金,可现如今,家道中落,那就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人人都能欺辱一二,而这些官差看到年轻貌美的唐芳歌,还有唐家的一些女眷之后,就起了邪念。
只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驿馆那边来人,带走了唐芳歌和半死不活的唐正归,至于其他人,驿馆的人没有理会,可也让这些很懂得审时度势的官差们,知道不能做的太过分,虽然唐家倒了,可余威尤在,还是小心为上。
相对于比较温和处置的唐家,剩余三大家族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张家被李密直接给灭门了,当圣旨送到的时候,连个接旨的人都没有,可宣旨的小公公,还是站在一地尸体面前,宣读了圣旨,圣旨上的内容简单明亮,就四个字,抄家灭族。
朱家大部分的人,都被下狱,男丁发配充军,这次没有流放到西北,而是发配到镇北军当中,其下场只会比到西北更惨,因为镇北军是最痛恨叛徒的,而女子则沦为贱籍,打入教坊司,世代为妓。
谢家是三大世家当中待遇最好的,也是最惨的,家中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都押上囚车,浩浩荡荡的从鄜洲城出发,直奔长安而去,他们现在还不能死,因为朝廷要通过谢家,挖出更多的鼹鼠,现如今,国库是很空虚的,正缺钱呢,打瞌睡就有人递针头,那正好拿他们开刀。
至于从谢家查抄出来的家产,当众清点造册,然后随着囚车一同送往长安,那场面无比的浩大,单单查抄出来的白银,就足足有两千多两,是大炎王朝小半年的税收了,这还不包括那些古董字画,奇珍异宝,房契田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