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桃李别院的和谐相比,城外的花山大营里却是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势态。
花山大营的参将董缺现在紧张的一头是汗,本来这花山大营是熊罴军一部驻防的地方,这几日可是不得了,来了三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而且一个个互相看不顺眼,这可折磨死董缺了。
先是征北府麒麟卫指挥使黎川县侯甘铭,那可是个单枪匹马闯敌营的主,而后是处州节度使平阳郡侯棠远,是辰阳郡主的心腹,安东府的代言人,再有就是三千人连夺两州十一郡的征西府武陵节度使鹤阳侯陈之庆,这三个大爷哪一个自己也惹不起,这不,不知怎么地的安东府和征北府又呛呛上了,正等着自己给个公断。
“董将军,按理说我们是客居的人不应该在你这花山大营找事情,只不过他们欺人太甚了,我们安东府不过就是想在校场让儿郎们比武找些乐子,依国法这事儿该有您主持公道。”棠远手执马鞭一脸怒气。
董缺看着一边白袍青甲的安东府将士,再看看对立面玄袍黑甲的征北府兵勇,头都大了,正想宽慰两句,征北府的甘铭先开口,“棠远!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在校场练兵关你什么事?是你自己找不自在!”
“甘将军好大的口气,都是来参加大朝拜就显得你了,还练兵?怕不是害臊吧,当日我们不让出九江给你们,你们这会儿还在庐陵舔伤口呢!”棠远挖苦的说道。
这是在拱火,谁不知道征北府最不能提的就是庐陵之战,棠远这会儿还大声说出来,明显是在招架打。
正当两边要动手的时候,中间冲出来一队红袍白甲的骑兵,众人纷纷后退怒视这些人,只见陈之庆闪出来笑呵呵的说道:“二位,一个校场而已,何至于如此。”
甘铭和棠远见是陈之庆到了,不好发作,气哼哼的不说话,陈之庆见事情有缓接着说道:“甘将军,豫章王是陛下的亲侄,是皇室子弟,你这么做可想过王爷和陛下的脸面?”
而后不等甘铭说话,又面向棠远说道:“棠将军,辰阳郡主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你这么做可想过皇后娘娘怎么面对陛下?”
得,皇上、皇后都搬出来了,谁还敢说话,谁还能说话,两人悻悻的约束着部下离开,冲着陈之庆一拱手,算是道歉了,一场差点打起来的纷争就靠着两句话解决了。
众人散去,董缺上前来致意道:“多谢鹤阳侯搭救,若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董将军客气,你执掌花山大营辛苦,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跟禺公言语一声,我想就不至于有今天的局面。”陈之庆话里有话的说着。
“请鹤阳侯教我。”董缺知道陈之庆在教他,只是确实没有听明白,他自知能做到熊罴军参将只不过是因为对卢崇宗的忠心罢了。
“董将军,禺公乃是熊罴军指挥使,又是这辰城卫戍大将军,凡是辰城军务的事情禺公都有权力管着,像我们这样的边军回朝当由禺公管理才是。”陈之庆笑眯眯的说道。
“只是怕禺公以为我能力不足。”董缺担忧道。
“董将军这就局面了,边军回朝自然是禺公要请示陛下的。”
董缺恍然大悟,总想着自己的得失,倒是忘了这些边军的主子都是通天的人物,除了陛下怕是谁也镇不住,禺公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问就是在等着自己求救,若是不求救除了问题倒霉还是自己。
董缺想明白以后恭恭敬敬的向陈之庆道谢。
陈之庆依旧是那副不变的笑脸回应道:“董将军,东南甫定,想必来年不会有大动作,各路将领回朝时常有之,您这里是辰城北大门,日后这样的时候多的是,多多请教禺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