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琰欺人太甚!我们好歹资助他西府多年,竟逼迫我到如今田地,实在可恨!”
仲柔萱虽说赞同涂山锦元的说法,但多少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不义在前,蒙琰此举已经算是给了面子了,但不论是襄阳还是上庸,都是自己经营多年的地方,割舍出去确实为难,上庸地处西京、成都和洛辰交界地带,恐怕也只有舍弃上庸了。
“夫君,襄阳是云梦重地,又是我们经营多年的地方,上庸当年也是受蒙琰的帮助而得到的,不用还给他也算是尽了人情。”仲柔萱劝说道。
“只是,罢了,”涂山锦元算是赞成了,突然涂山锦元说道:“夫人,父亲那边?”
仲柔萱安慰道:“父亲会明白我们的选择的,不管是西府还是北府,对世家都不友好,真正传承涂山氏的只有您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担心,而是因为二弟和四弟都有了选择,父亲怎么办?”涂山锦元握住仲柔萱的手说着。
“小弟年幼,父亲的时日也就在这半个月了,荆州被围在西府中,还有的选择吗?”仲柔萱直言其中关键。
涂山锦元闭上眼睛,喃喃道:“堂堂涂山氏,云梦七州竟落到如此地步,愧对先祖!”
“夫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话粗但理不糙,只要我们守住襄阳,恢复涂山氏还是有机会的。”仲柔萱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本想着仲氏三姐妹的才能已是天下无双,谁又曾想到会凌空生出了萧彧和蒙琰这样的鬼才。
“咳咳咳····”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听得出来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荆州涂山府的院中跪了一大片的人,都在揪心涂山氏家主的身体状况。
陪在涂山氏家主身边只有一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便是涂山西元,涂山氏的幼子,一直拉着一直干枯的手痛哭流涕,老家主艰难的抬起来左手拍了拍涂山西元的头强撑着说道:“西儿,不要难过,为父终有这一日的。”
涂山西元只是痛哭,不能言。
“西儿,你停一停,为父有话要和你说。”
涂山西元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父亲,您说。”
“你的兄长们都有自己的主意,为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已经让人去西府请命了,我去以后荆州全境托付给雍王。”
“为何?荆州是我涂山氏的家业,儿子怎敢放弃!”涂山西元态度虽是强烈但稚气未脱。
老家主张手示意涂山西元过来,拉住他的手说道:“西儿,为父看不清天下的形势了,但是能够判断出来这天下就在萧彧或者蒙琰手中,只能赌一把,你二哥深受蒙琰重视,也能顾你一时,只要你忠心效力西府,不摆世家子弟的姿态,在西府一定能有一番天地。”
涂山西元还是年幼,对父亲的话还是相信的,但是终究是世家出身,一身的习气还在,嘟囔着说道:“父亲,我涂山氏贵重,难道蒙琰敢不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