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愿意听显摆,蔡慧香展示她的精明以及她富裕的日子。男子一抓住竹篮让她跟随去市场管理部接受处罚。顿时,蔡慧香傻眼。仿佛就像魔术大师,中年男人揭开右臂上横担的衣服展露出红袖套。根据
市场管理规定,购买十枚者视为投机倒把。蔡慧香再返回时,提篮里只剩下了十枚鸡蛋。吕玉仙蹲在车辆后一侧窃喜。蔡慧香仿佛一个泄气的皮球再也鼓不起来了。
太阳偏西下了山头,依然没有付华的车影。场地上的车辆也离开得不剩三五辆。吕玉仙只得去食宿站等待。
话分两头说。这天恩红的车辆也增多,付华只得排队等待。其间,贾杰刚央求趁机去抱小狗,只说要挪动车辆没时间。贾杰刚好不失望。驾驶室温高难耐,便各自下车转悠。
排开队伍的车辆仿佛就像长龙,从公路延伸进入煤场。随着前方装载好了松动的车辆缓慢移动,仿佛此时此刻的汽车不再是汽车,而是一个负重的铁蜗牛。
——不!不止是铁蜗牛,准确说是一个母蜗牛牵动着身后的小蜗牛儿。
直到天黑沉下来,终于到了付华装载。成堆的原煤茫茫一遍。装载妇女指令他到东北一角的煤堆装载。那是一个三角的入口处,必须先倒车将拖兜先倒进去,装载满拖至宽敞地点,摘开而来再一次倒入装载主车,满载后再一次倒入挂箱,扣上三角架,才算完结了装载的整个过程。
拖兜装满,付华试图将车辆倒成“l”形好装载。可是,地点受限,几次轰响油门后还不能到达指定位置。妇女们一个个头包头巾按压在铁铲上打量。无不脱口指出懒民族。又以荤腥笑话怼回去。铁铲扬起,粉尘漂撒。付华急忙钻进驾驶室。拖兜卸下。轰鸣发动机又倒回去主车。一把方向漂移,车厢正对小山包似的原煤。
煤场上装卸工基本都是安置下井家属。彼此乐意混个人熟。譬如要进趟城啥的便也方便。当然,对于驾驶员一方能够缩短时间也乐意接受。
尽管如此,七八位妇女装满一车,差不多耗时两三时。遇到体力弱的小组,耗时就要延长一些了。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小组,装载一天,到了夜晚,便也精疲力竭。如此,也只能延长时间了。当然,驾驶室说笑也是一种动力。犹如付华放野马式的口无遮拦,刚转身拖带出拖兜大家便鼓足干劲想要拿下。
付华最好那一口荤腥笑话。再次跳下车便爬上小山头去开荤腥玩笑。组长张小花是四川人。付华变着腔调:
“妈p磨洋工呦?还手杵铁铲还不开干?天都黑了老子还要赶路。”
浓郁的四川话吐出。张小花:
“妈卖‘p’,催死催活哈?早一点起床赶来,早返回投胎喽!”
张小花有股蛮力,嘴巴又毒。付华只想讨便宜。满脸嬉笑。付华:
“妈卖‘p’时,可是还带上了你?”
付华是民族。张小花早摸清楚。得知其一些生活习惯。张小花:
“妈卖‘p’时,过了大伯二伯,刚到三伯时,腹中就有了不知道哪个狗杂种的东西,三伯张口含住,那腹中的狗东西还以为是含住了一粒紫葡萄,张口就嚷嚷——我也想吃,我也想吃?啷个只是你独吞哦……!”说着,七八位妇女轰然大笑起来。铲出的煤层也扬高了一些,飘洒下的煤层不时散落在拖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