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她现在在我们班的地位,尚若她孤立我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我咬死不说也是从这个方面考虑。我咬死是我各自推倒了轮胎砸伤,只要你和邓艳芬不说漏嘴,一切就由我一人来——‘扛’!”说到“扛”字时她加重了音调,眼睛瞪圆,表示出极其英勇的女英雄气概。贾杰敏晃眼打量,仿佛她不再是杨江英而替换成为了女英雄。
分道回家。贾杰敏卸下背篓。吕玉仙责令倒在楼梯角。一脸花猫样。吕玉仙数落捡这碎焦炭还不够洗衣粉费用。锅里浸泡的碗筷尚未清洗。贾杰敏饭后开始清洗。吕玉仙吩咐去为付华送衣服。贾杰敏只说还有家庭作业。又呵斥送还再作业。贾杰敏说明需要换了鞋子。吕玉仙不解。脱下,鞋底大小分布开黑色窟窿。一阵责骂响起。稍后,贾杰敏解释,这是翻沙倒出的炭火过烫造成。
送还衣服。吕玉仙只问付华是否有交代。贾杰敏摇头提起书包准备上楼。吕玉仙责令明天放学不要再在捡炭,帮助漂洗衣服。
两项相比。贾杰敏更喜欢捡碳。低声说明不捡炭家里不能燃烧。提高声音。吕玉仙:
“捡什么捡,贱!要你读书,你偏要去放猪。我们家还没有穷到要靠你去捡焦炭燃烧的地步。”
又说:“一双好好的鞋子,看看……!”
贾杰敏迟疑。吕玉仙说,老子自会请驾驶员捎带。你多帮老子漂洗让老子洗刷出来几套衣服,什么都在里面了。
贾杰敏说明漂洗的时候仍然会打下手。捡炭却是利用家里不洗刷的时间。黑沉脸子。吕玉仙:
“可是,你心底老想着去找杨江英,漂洗也就偷工减料的了。害得老子又去返工。老子养你一场,可是工都换不得一个?白养你一场。”
又说:“老子就是见不得你帮助她家去捡炭,这才吩咐你捡回来的。没想到你还捡上瘾了。”
吕玉仙常常提及“换工”这词。贾杰敏内心很是反感。她认为亲情不应该以“换工”来衡量。换句话说,非血缘的“换工”也就理所当然了。
云南的煤炭资源首列蕴藏在靖城。南有贵山煤矿;东南有鸭子塘煤矿;东面则是东山煤矿、高家村煤矿以及拖古坡煤矿;东北又是富源煤矿,围绕着富源煤矿周边大大小小的又是若许的煤矿;北边又是威县的羊场煤矿田坝煤矿等等。作为运输单位的总站,承运的货物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煤炭。虽说贾中华后来不再驾车,但原来在车队还是有些人脉,需要焦炭时便是开声口,只要碰到货车上装载的是焦炭,随便卸下两三百斤不是问题。因为水管龙头冲洗后过磅秤只添不减。但是,贾中华属于难张口之人。他的相处之道似乎在他竭尽全力为他人多添的一口美味中得以解读。对此,每每吕玉仙反复地骂骂咧咧。听烦了,贾中华只说早已脱离了车队。吕玉仙会抱怨他的无用。又数落工资不见晋级。
如此,新一轮的矛盾产生,吕玉仙外交也就变得合乎情理了。贾中华指责。吕玉仙便会撂挑子。贾中华接替管理家庭财政。餐桌菜品改善。贾杰敏褒奖父亲炒菜爽口。吕玉仙会数落家里的油都展露锅底。如此一来,贾中华又交出家庭财政。撂下挑子,贾中华更加全身心投入到钓鱼之中去了,仿佛钓鱼成为了他完全生活的重心。
吕玉仙重新接管家庭经济,焦炭成为一个问题。贾中华则想既然由对方来计划,便一切都无相干。吕玉仙则指责他没有真心实意为家里着想。贾中华心底考虑的是难以向他人张口。吕玉仙强调的正是卸下对驾驶员无啥影响。贾中华不想被强加。门一甩就奔出去。如此,吕玉仙只好又旁敲侧击贾杰敏去翻砂车间捡碳了。
贾杰敏就是有些“轴”。她不加思索以她不允许去的话语回答。其实,私底下她也跟随杨江英去过两次。吕玉仙却没有发觉。贾杰敏误以为她在试探。
这次,吕玉仙没有发脾气。手抬烟筒点燃通红的烟头。吕玉仙:
“今天我碰巧去车间从杨江英家门前路过,打量她家门前的碳堆犹如小山一样的高了。”
贾杰敏琢磨着她话的潜在意义不敢妄自言语。一口烟雾吐出。吕玉仙:
“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疑惑打量。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话。通红的烟头在翻动的水声中燃烧。一口雾气吹出。吕玉仙:
“我是想,人家劳动都可以致富,我们家为何不能?”紧接着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