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军嬉笑说,若干年后我们的贾师回忆起这才天生坝之旅,脑海里首先汇聚的便是一个个的黄“泥”人。
胡丽琴嘘之以鼻。胡丽琴说,若干年记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看你们一幅幅狼狈不堪的模样,一会儿还怎么进城用餐?
石嘉兴说,那是你在乎,我们看不见不在乎。
邓云华说,如果实在在乎颜面,最好再涂抹回去进了餐馆,即便遇到熟人也辨认不出来了。说着,一块黄泥又涂抹在任晓军的额头上。任晓军并没有还击。一阵笑声过后,胡丽琴蘸湿手拍擦拭。
邓云华瞥眼过去。邓云华:
“见球不得!”
任晓军笑面虎。捂住手腕让别擦。只说自己看不见自己。
胡丽琴去挂包中掏出小镜子端照。任晓军的笑容似乎一直挂在脸上。石嘉兴手指点点。石嘉兴:
“我们厂可能数他最会替女朋友考虑了,出门一个大老爷们还携带小镜子。”
胡丽琴:“谁说是他放进去的了?那是我出门前偷偷放进去的。原本是我想使用,却不想取来照他臭美了。”
又说:“你们一个个的需要照照自己的光辉形象吗?”
施俊罢手。邓云华说不照也知道。石嘉兴站起来映照水边。石嘉兴:
“我这里有大面天然的镜子。”
贾杰敏:“对!还有你俩的眼睛,也可对照各自。”
石嘉兴说贾杰敏意境高。水池对照眼睛,眉目传情流露风中。邓云华说是一泻天生坝。石嘉兴:
“眉目对照,四眼皆收。贾‘师’这意境真不是吹出来的。”
贾杰敏:“‘假’……”
又说:“其实这并非我的意境,而是唐太宗的智慧。他早有‘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名言了。”
.贾杰敏这句话出口,施俊更觉眼前一亮。由心而论,她不够漂亮,唯一就是身材极其苗条。其实,外形上的苗条是异性们梦幻的背影,可曾知,那,其实不过就是苍贫岁月营养不良的绿豆芽。还是书归正传说到她的外形上。为什么说是绿豆芽?
因为豆芽洁白“修长”的身子上面,头“顶”着的却是一颗大而不相称的豆瓣。她的形体正是形同纤细的豆芽,头却顶着一头极其浓密漆黑的卷发。白皙的肌肤,黑色蓬松的头发,一黑一白形成极其鲜明的对照,更是张显出她不太协调的五官:
极具亲和力的脸上时常浮现出甜美的微笑,一双眼睛更加笑眯成一条缝。轮廓分明的嘴唇张显着她极端的个性,只是被其外形的柔和给忽略了。偏平的鼻梁仿佛就像,歌后走失的妹妹。从外形上看上去,她是端庄安详甜美的,可是,就是在这样近乎于端庄安详的与世无争中,她一直怀揣中着一颗敏锐的心脏。说出她认定的真理时,她的眼中夹带着鹰的透亮,但仅是瞬息间一闪而收,无论对方是否认肯。于是乎,对方的认肯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有这种坚定的认识就足够了。正是她这种低调“引爆”爆竹的方式吸引了施俊的注意。从徐西莲太多的反差中,他明白各自的向往。
邓云华将目光转向胡丽琴。邓云华:
“你俩不是同学么,怎么人家杰敏解释得头头是道,你却坐一旁只是发干笑?”
天下最愚蠢的提问就是伤害自尊的问题。胡丽琴反击回答,人家说得头头是道你称赞你也头头是道啊?邓云华只说早已出了校门。
一口烟雾消散。任晓军笑道:
“不要再谈论伤感情的话题,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个啥?”
胡丽琴不屑瞥眼。胡丽琴:
“就是!”
胡丽琴下沉脸色。由贾杰敏引发纷争。贾杰敏:
“‘头头是道’仅仅是空谈;美貌却是实实在在的。”
施俊说老天爷历来公平,在他的责任田里分布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