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贾杰刚跟汪文洁刚转出河埂并入主街道,但见吕嫒仙坐在一位男人的自行车上由低爬坡骑行。吕嫒仙身穿分外扎眼。一件雪白色的上衣、下身是一条红色的大喇叭裤。那男子骑到坡头因为乏力而偏斜下来。只见吕嫒仙手搂腰杆而紧紧抱住,随后,传来了二人调笑的淫邪声响……
贾杰刚一直憋在岔街汇入口的电线杆后面打量着二人又重新上车离去。
贾杰敏原本也跟随贾杰刚一块到良县去度假。但客车驾驶员见三个孩子搭乘,便沉脸要分散。如此,贾杰敏只得搭乘下一班车。只说客车抵达陆琏进站时被杨琼瞅见,便叫唤留下。
对于吕梅仙家的待遇,贾杰敏感受没有呆在朋友家自由,便也乐得留下。再见徐凤仙,只表露得爱理不睬。杨琼解释说,现在正跟瞿晓云恋爱。
这晚晚饭过后,杨琼陪同贾杰敏在街道上散步。刚巧汇入主街道,但见瞿晓云骑车守候在街道一侧。三人招呼过后,杨琼询问他可是在这里等待徐凤仙。瞿晓云只摇头否认。继而又说,在这里主要是等待你俩。
贾杰敏窃笑他不必夸张,如果是等她俩的,又怎知她来到陆琏。瞿晓云不加思索回答说:
“贾杰敏,告诉你我就是夸张了。在你们总站这群人中,你是最坏了一个,我是最恨你的!”
贾杰敏:“就针对你的见异思迁,我的出击,我也没有指望过你会喜欢我。当然,我的存在并不是取悦于你的。”
瞿晓云:“我怎么见异思迁了,怎么见异思迁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难道我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或自由么?”
又说:“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搅扰我跟龙晓华?你可知道,她是我最珍惜的一人?!”
其实,在瞿晓云的认知里他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理当所然的跳跃。他渴望着找到更大城市跳跃的平台,从而从中猎取最赏心悦目的一人。从路南到陆琏他跳跃成功了。现在又从陆琏到靖城,他梦想的落空就毁在了贾杰敏的手里。因此,他对她怀有刻骨的仇视。在瞿晓云看来,他那晚对贾杰敏的骚扰不过是过盛的荷尔蒙作祟,但对贾杰敏并没构成什么样的伤害。而在贾杰敏则以为,他用“三块钱”就侮辱了她一次,又搂抱了她,所幸的是没有造成身孕。此际的贾杰敏对性知识没有一点点的认识,她按照自我的曲解而解读着。因而,瞿晓云如此针对,她觉得他卑劣的属性之顽劣。她为他可以如此轻易地抨击她而不顾及她的感受而暗自伤情。
泪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转转。贾杰敏拼命忍住。
瞿晓云:“你还好意思哭?想想你这么大点人,咋会有哪些怪主意?我也算服你了!”
又说:“你所着的事的确高明,将我写的两封信对调。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又在龙晓华面前诽谤我。贾杰敏啊贾杰敏,我想不恨你都难!”
万般苦水她唯有各自强咽下。她不想分辨什么。她又回归到她的抑郁中去。
因为不快,贾杰敏决定第二天离开陆琏到良县去。贾杰敏觉得她的心很苦,但却没人能倾诉,她需要沉寂的过渡。在她来到良县的当天她就决定进白大村去。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孟建共刑满回到家中。吕梅仙打量她要去往外祖母家,便让孟建共陪同。
于是,二人找到乡村的客运车辆。巧碰的是,两人上车却遇到童年的小伙伴杨杏花。杨杏花年长贾杰敏两岁,已经嫁为人妇。两人招呼过后便坐到了同排位上,只留下孟建共一人坐后排。杨杏花抬手露出了块梅花女表,黄灿灿光泽闪烁,她眼睛中流露出极幸福的神色。之后又问了贾杰敏是否有手表。贾杰敏只说那不过就是一个记录时间的工具,而杨杏花却全然不能领会她的话语,信手撩起贾杰敏的衣袖打量她手腕上所谓的“工具”。但见只是块电子表,那眼神就像是高贵的公主般骄傲。
贾杰敏原来以为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北大村可以疗伤,但见眼前的情景,她感觉她的心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依偎的乡情,该沉闷的还是得一个人沉闷下去。她的心从对乡亲的依恋中淡退出来,以至魂系在吕国珍房后那条清晰的小溪,系在间隔两百米开外那条奔腾不息的南盘江上。她的牵挂从乡亲中浓缩到吕国珍一人身上,以至于空闲的时间她用来呆呆观望南盘江流淌的点点滴滴。
吕嫒仙去往良县县城不常回家。大遍的田间地里只靠吕国珍一人的劳作。这年,吕国珍已进六十。些许银丝掺杂在青丝间,贾杰敏忽然感觉到外祖母老了。收苞米砍青菜是她乐意陪同的体验。而每当这个时候,孟建共总会赖在床上不起,并说那有什么稀奇?尽管贾杰敏说得极其负有情趣,但都被她强调的从小的习以为常给冲散。于是,吕国珍只能命她起床后先将火炉升着并煮上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