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龟缩在柱子后面的赵星璨发现了,看着傅闻深和许奕舟离开,她松了口气,暗暗把要是被兴师问罪就马上甩给宋青曼的锅收回来。
米兰的温差有点大,夜晚有点冷了,傅闻深要把钟黎抱上车,她却突然心血来潮“我不想坐车,你背我回去。”
餐厅距离城堡一公里多,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冷吗”傅闻深问。
“可是我想要男朋友背我。”
她故意撒娇,喝酒醉还要比平时更甜美,软乎乎地往他手臂上靠,勾他袖子“明天我就没有男朋友,只有老公了。”
她眼上系着丝带,看不到傅闻深的神情,只听见他低沉的音色问“为什么不想要老公背”
钟黎振振有词“我今天想要男朋友背,明天才想要老公背。”
她总能将所有歪理都说得理直气壮。
傅闻深脱了外套给她穿上,她乖乖把两只手从袖子里伸出来,然后把碍事的裙摆撩起来。
傅闻深背过身去,微微伏低身体,她伸手摸索到他肩膀,把手搭上去,迫不及待地往上一跳。
傅闻深托着她两侧膝弯,稳稳将她背起来。
她很轻,那点重量在背上,轻盈得毫无负担。
傅闻深背着钟黎,慢慢地走着。
司机开着车,远远而安静地缀在后面。
米兰的夜色和云沂是两种不同的浪漫,夜晚微凉的风吹过,钟黎把脸往傅闻深颈窝藏,柔软的唇擦过他侧颈。
那唇是温热的,带着香槟的甜香。
翌日,城堡。
新娘休息室里,孟迎亲眼看着钟黎换上那件为她量身定制的婚纱。
高级订制工坊的工匠们纯手工缝制,花费上千小时完成的婚纱,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精美。
浮雕蕾丝与镶嵌钻石富丽地相互映衬,裙摆上点缀着轻盈的
白色羽毛,像华丽而梦幻的公主。
钟黎坐在梳妆台盘发时,从镜子里看到孟迎抹眼泪的动作,让造型师停下来,转过身。
“宝贝怎么哭了”
不问还好,她一问,孟迎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三峡大坝,汹涌而出。
她抱住钟黎痛哭流涕“要不你别嫁给傅闻深那个狗男人了,我甩了许奕舟,咱们俩过一辈子吧。我这么大一个宝贝以后就是别人的了,我舍不得呜呜呜。”
钟黎的眼泪也被她勾起来“你别逗我哭呜呜呜。”
秦妍进来便见两个人在抱头痛哭,化妆师和造型师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钟黎刚化好的妆花了,盘到一半的头发又乱掉了。
她走过去,摸了摸两个人的脑袋,说话语速照旧是温柔的“我是很想给你们时间慢慢哭,不过你们已经哭了二十分钟了,再哭下去眼睛肿了,婚礼上就不漂亮了。”
一生一次的婚礼可不能不完美,钟黎马上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对着镜子照照“幸好我还是很漂亮的。”
造型师为钟黎盘好头发,秦妍拿起放在丝绒首饰盒内的钻石王冠。
铂金打造的王冠底座,十一个拱门的框架以碎钻镶嵌而成,拱门上悬挂钻石吊坠,每一个吊坠的底端都有一个梨形主钻,由大至小,从中央向两侧次第排开,璀璨夺目。
这只王冠是君华的馆藏珠宝,傅家将它送给钟黎作为新婚礼物。
秦妍亲手为钟黎戴上王冠和头纱,看着女儿精致漂亮的新娘妆,忽然眼中也有些热意。
“你爸爸会很想看到你出嫁。”
钟黎依赖地抱住她的腰“爸爸一直都在,他会看到的。”
秦妍为她盖上头纱,钟爷爷已经在休息室外等候。
将家业交给儿子,正式退休之后,钟爷爷已经很久不穿板正的西服,今天为了孙女的婚礼,他重新穿上白色西装,打好领结,虽已年迈,仍依稀可见年轻时能迷倒一片小姑娘的风采。
钟黎发出赞叹声“爷爷今天好帅”
钟爷爷笑呵呵道“那还用说。你长得这么标致,可都是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