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费辛籽浑身冰冷。
费尚徳也被气坏了。
他没想到林诺这样一个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女人养出来的女人竟然如此不听话,不孝顺。
看来林诺背地里说不定也是个极端自私恶劣的女人。
费尚徳怒道“好,你要讲道理是吧我陪你讲道理。”
费尚徳问“辛籽,你告诉爹爹,你是不是要追求自由的恋爱”
“那又如何”
“你要自由的恋爱,那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什么嫁妆”
费尚徳就像抓住敌人弱点的刺客,毫不留情的将费辛籽杀得片甲不留,“你自由的去恋爱,你不要规矩,你要自由,那嫁妆是什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添头,既然你都不要了,还争这份添头做什么你们自由相爱,皆是自由人,大可以如我和芷桃一样,不求任何东西,自由结合,做一对自由夫妻,要什么嫁妆”
“我”
“费辛籽,你不是劝你爹爹我做事要言行一致不要前后不一吗现在爹爹把这句话还给你,甘蔗没有两头甜,你要什么就只能要什么,不要自相矛盾。”
费辛籽踉跄后退。
她摇着头,想反驳,又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辛籽。你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就要自己坚强的走下去,娘不会阻拦你,也不会帮你。”
娘亲的话在耳边响起。
费辛籽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显而易见又被她忽略的事情。
自由是有代价的。
她要追寻自由,就必须牺牲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的身份,她的贵族,她的特权。
将军府的荣宠和资源。
因为这些都是依托这现下的皇权,父权,夫权建立起来的。
她要这些好处,就得遵守这些规矩。
费辛籽逃走了,她无力的趴在床上落泪。
她只是想要一份自由。
只是想追寻一份纯粹的爱情而已。
她没有想过皇权,父权,夫权层层包裹下的金汤是如此的牢固强大。
更没有想过自己与这一切为敌会是多么的可怕。
这还只是在将军府内。
在将军府外,朝野士大夫,所有的父亲,丈夫,依托其上父权,夫权守护者的妻子母亲。
她会失去一切。
甚至要赌上性命去搏。
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她不事农耕,不懂赚钱。
而农妇种田,收成是农夫的。
渔妇捕鱼,做饭,洗衣,劳作,收获是渔夫的。
商妇经商,商人算账,经营所得是商人的。
官员从政,夫人打理后宅,产值是官员的。
寡妇无子不改嫁,娘家亦无兄弟,无男人撑腰,家产便会被抢夺干净,有,则会被娘家抢夺干净。
所以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守不住家财。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从,不只是顺从,听从。
它指的是,明明女人也在劳作,但却依靠男人才能保护自己的财产。
需要男人去保护,那财产就不是自己的。
是别人的。
要活着,就只能从别人手里去讨要一点钱财。
所以需要从,跟从,依附男人。
钱都跟着男人走了,你除了跟从还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你想破格,那男人们的手里就不会漏给你一点点钱财。
这些精妙的设计,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形成了现在这样的世道。
而她在这样一个世道真的可以自由的活下去吗
吃完午饭,睡了午觉,林诺去小厨房炸了薯片装袋子里让碧玺拿着,又去教习刺绣了。
996好奇的问“宿主,你最近怎么天天炸薯片”
林诺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一边将薯片分给江小花,李秀容她们,一边说“这不是为了养成肌肉记忆吗有了肌肉记忆,以后原身回来了,皇上要是还想吃,做出来味道也差不离。”
“你怎么知道皇上还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