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此前无论邱玉婵怎么拒绝鱼知乐,他都能厚着脸皮、想方设法地贴上来。可是楚峰青一出事,他就着急地“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二人不约而同地紧绷着身体,眼冒火光地盯着马文才。
马文才淡定地坐在原位,还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好像他方才真的只是倒了个脏东西,遭殃的池鱼,他是管也不管。
楚峰青被他的态度激怒,眼看就要出手将人转过来再说话,邱玉婵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还从鱼知乐面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就是马文才的身边。
她伸出折扇挡住楚峰青的手,“诶大家都是不小心,只是楚兄少拿了一把折扇,所以看上去才更加狼狈一些。若是这样都要怪罪文才兄,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向鱼兄发个火呢”
邱玉婵衣摆轻扬,露出衣服上快要干涸的几点酒液。
她不动作还好,一动作楚峰青气得就更加厉害了。
相较于只沾湿了衣襟衣摆的邱玉婵,被从头淋到尾的他简直是狼狈得厉害。
正常人眼下就是再生气,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谁让两边学院的学子都出手了,最后的结果却是一个躲过,一个没躲过呢
邱玉婵说楚峰青只是少了一把折扇,这明显是给他面子。正常人都会觉得,两个人这是差在了反应力上。
楚峰青要是不想继续掰扯下去,让自己更丢人,现在就应该见好就收了。
可是他要有这么理智、这么能衡量得失的话,就不会屡败屡战、总是缠着马文才不放了。
“我们俩的情况,难道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吗”他果然不愿意放弃。
那邱玉婵自然不会放弃反击,“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之前就已经分析过,如果按照彼时的楚峰青开启的话头发展下去的话,最后丢脸的人也只会是他而已。
怒上心头的当事人尚且没有感觉,鱼知乐就已经及时反应过来。在这件事情上,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毕竟先往邱玉婵身上泼酒的人是他。
虽然他事先喊了一句“别推”,但这句话本来就是他准备用来给自己甩锅的。
当时离他最近的那个万松书院的学子,他的动作尚且构不成“推”的条件。
如果非得跟这些人讲道理的话,事情纠缠到了最后,结果大概率也是不了了之。
而且就结果来看,他们明显是更吃亏的一方,在理论的过程中,却可能反倒要遭受一些屈辱。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把大盘掀翻,另找一个话题来翻盘。
是以鱼知乐截断楚峰青要跟他们认真理论的话头,他捏紧拳头低下头,眉目微敛的时候,身上的无辜感反倒减弱了许多,显露出了几分阴翳的味道来,“你们万松书院,简直欺人太甚”
邱玉婵不开心地将手中的折扇展开,挑眉问他,“鱼兄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你们分明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们松落书院势单力薄是真的。
就算不能给这些人扣上一口黑锅,得了他们不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承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