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马文才是又挣扎又狼狈地把人推开的。
彼时,他本来就比常人略红一点儿的唇,已经完全是娇艳的颜色。
邱玉婵的动作很温柔,但是一直到她离开,马文才依旧感觉自己的唇齿牙关都是发麻滚烫的,“你”连发出的单字,好像都带上了细微的喘息声,“邱玉婵”
“怎么了”邱玉婵自己其实也有一些气短,“还想再来一次或者说,其实你是想要”
马文才哪里还敢再听她说下去
“你简直、你简直算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他就夺门而出。
但是看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他一口气跑了老远,恨不得当场跑回万松书院。可是还没出落松镇,他就反应过来了,他的行李还在那间客栈里
马文才当真是被气得又是咬牙、又是咬唇,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回到那里去。
包袱里的钱财和衣物,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这次出门,他把他的宝贝弓箭也带了出来,这些东西说什么都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于是他又视死如归地回去了
马文才和邱玉婵是昨晚到的落松镇,当时的时辰不太适合马文才丢下邱玉婵,自己一个人上山。
所以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在客栈住了一个晚上当然,是两个房间。
所以今天早上马文才走的时候,才会选择把邱玉婵叫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交代事情他总觉得自己到人家姑娘的房间里去不好。
而山下难免有万松书院的学子们在活动,他不想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前,传出和邱玉婵的风言风语,所以交代事情的时候,也没有选在大堂里。
现在想来,当时做出的决定还真是有失考量
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女人还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吗
等等如果是邱玉婵的话,说不定她是真的会啊
马文才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后悔还是该庆幸。
但是选在大堂里,起码他不用操心一件事情吧
如果此刻邱玉婵依旧停留在他的房间里守株待兔,那他在推开门、见到她的时候,究竟该用何种神色来面对她呢
可是当他整理好心情,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推门进了屋子里的时候,屋内却空无一人。
唯有邱玉婵指尖点过的红木桌面上,留下了一张云状花纹信笺,上面用连绵飘逸的笔法书写着再见啦,小少爷。
这笔势是不是慷慨激昂、仗义疏狂,马文才看不出来;但是他却看得出来,书写这封信笺的主人,她的心情一定是非常流畅且美妙的。
马文才把云状花纹的信笺握在手里,心里则咬牙切齿地念道邱、玉、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