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睁开眼,看着儿子,盯着儿子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还疼吗”
这一句一问出来,栓子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扭头就往出跑。
桐桐正在家里配药呢,栓子一脸的泪跑进来了,她愣住了,看着这孩子了。
他咧着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良久才说了一声“我爹我爹他”
怎么了
“他问我问我还疼不疼”说着他就蹲下来,呜咽出声“我记事以来,我爹就没问过我”
桐桐被说的心里发酸,放下手里的活,拍了拍栓子,“你先等等我”
嗯
桐桐转身去了屋里,当初在县上的时候,就从乌宝贵那里弄来一块伪装成点心的烟土,她取了一点点,用纸包了,然后就往出走。
栓子在院子里等着呢,急切的问“我爹这是好了吗”
不知道试试才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又回了栓子家。
栓子爹看着桐桐的眼神很温和,他慢慢清醒之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会子安静的没有动,由着大夫给诊脉。
桐桐诊完脉,说栓子“给你爹解开。”
好了吗
嗯好了
栓子给把人解开了,栓子爹起身只打晃,桐桐一把把人给扶住了,也把事给说了,“要是担心吸了再复发,你可以选择拒绝”
“不用我来吧”栓子爹就道,“不试好,我也不敢活着了。这东西难戒,今儿戒了,脑子清楚了。明儿要是再犯了怎么办要是不能断根,我自己去死了,省的拖累了老娘和孩子”
说着,就从桐桐手里接了药包。
跟往常一样点起来抽,可一口烟进肚,他呕了一声,紧跟着就翻江倒海,肚子里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
栓子一喜,不确定的看桐桐“这是好了”
是的这就是好了。
吸这个东西是为了贪图那一时的的畅快的,若是再吸带来的只能是痛苦,那谁碰它干嘛
等栓子爹缓过来了,她才问说,“除了呕吐了,还有别的反应吗”
“头晕,一晃悠都觉得恶心。”
那先躺着吧,看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结果难受持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栓子爹起来了,自己烧水,把他自己清理干净。虽说骨瘦如柴面色枯黄,但家里的事能做的。悄悄的清理好之后,把他住的屋子都拾掇干净。瞧着天色亮了,屋里老太太不时的咳嗽一声,跟栓子低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