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皱眉,“我去把他挖出来”
挖出来干什么大冷天的又是跟踪又是守着监视的,犯不上,“留着他,我有用。”
用这个人这人的段位在胡木兰之上。
可四爷却摇头,“他最多就相当于一个粘杆处的统领,值得你为他费心思量”正因为他有所图,不仅不会要咱们的命,在一定程度上,他是在保咱们的。知道这一点这就足够了,“只看利害二字而已暂时无害而有利,那就可用。”
桐桐点头,就跟年羹尧似得,你用他之前就想好怎么处置他。
那么此人呢将来怎么处置
好处置,但在处置之前,得把他身上的价值榨干净了别的不提,药品生产你要全手工吗国内制造没有技术,国外订购没有途径。很多零部件非官方途径是买不到的。
这种事是你任凭智计百出都没法子的事,就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
四爷跟桐桐说这个,也不无感慨,“有血性的人很多,比比皆是,年轻人一腔的热血,都奔着他们认为对的方向使劲。可你我都很清楚,有些事不会温情脉脉,那必定是要流血的。可这就跟孩子成长一样,你告诉他得小心,得谨慎,得如何如何,可不经历过,不真的吃亏了,又怎么成长呢朝后多看几步,等着吧,那一步一步走的,留下必是血脚印。这个时候,热血的人不多一个你,也不多一个我”
桐桐懂了四爷要说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同伴疼的时候,我们有药。在同伴需要的时候,我们有qiang。”
四爷点头,“因此,你结交广泛,季长卿没有阻拦过。也正因为如此,五号给了咱们特别d员的身份。需要我们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以及能得到的一切。药厂是能赚钱,但钱有用吗说到底,缺的是能养军队的物资。怎么把药变成钱,怎么把钱换成物资,怎么得不动声色的送到咱们想送的人手里,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冲上去很容易,可忍下来,却很难。
可恰恰,需要的就是你能忍下来,办成你要办的事。
桐桐又看四爷“你一开始没死拦着我跟那些道上的人接触,原来是为了这个。”
四爷轻笑,所谓道上,最好的一点,莫过于自在二字自在,就是能不受各种规则的约束。
这个好处,你慢慢体会吧
突然闯入了这么一个人,当然不能瞒着。既然发现了蹊跷,就叫了季长卿,把此人的情况一一都说了。
季长卿只提了一个要求,“你再见此人必须带我一起我不放心。”
桐桐也是这个意思,她再一次问季长卿,“需要刨这个人的根底吗”
季长卿沉吟了许久,而后摇头,“你一动他就警觉我们之间迄今为止没有利益冲突等冲突了你不查,他也会找你”
林雨桐想着,此人跟自家摊牌,怎么也得一些年的可却没想到,两年多一点的时间,时局骤然起了变化。
今年开春,第一批戒du丸眼看就要投产了,结果很突然的,孙先生去世了。
这天一大早,桐桐才把早饭做好,栓子就取了报纸回来了,他一边走一边看,似乎在验证什么,几份报纸都看了一遍,嘴里嘀咕着,“不会是弄错了吧”
事实上没有弄错,就是逝世了。
四爷缓缓的把报纸放下,而后早饭都没吃,就进了书房。书房里书桌上,四爷写了几个名字,然后一一划去,轻轻摇头,“能执行遗命者,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