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也许慢慢地,她将忘却那日花蝶城的璀璨灯火
长立风中一阵,季远尘眸光在暗夜中幽幽闪动,他飞跃下楼。
回到厅中,低头扫一眼青色圆领袍三师妹情有独钟这袍子,视线总是迟迟不舍得离开,故而近日他多数时候,选择穿着此类衣袍。
念及接下来的行动。
季远尘进屋,换了一身交领右衽的松软常服。
交代元亮今晚不必等他,让他先歇息后,他便迎着风雪出门。
但觉远处山坳口,白影闪动。
季远尘眼神微闪,运气瞬身。
抢在那白衣青年之前,落到白晶楼前,微微顿了顿,抬手叩响门扉。
“谁呀”三师妹清冷淡雅的声音。
“三师妹是我。”
季远尘掩唇,一只手微微运力,于丹田处灵力威震。
感受到舌尖铁锈味微微上涌,他停下灵力,手掌无力扶住门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哎呀,大师兄,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怎么,啊,快扶住我。”
寒风中,青衣的俊美青年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温软的一只小手,用力地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扶进院子。
“大师兄,你这是你别吓我,我去喊师尊过来。”
“不必”季远尘出声阻止,“三师妹,劳你先给我行针,我有些眩晕。”
“我可是我得医术真的不行大师兄,你别晕。行,扶你去药房扎针,等你好些了,就去找师尊。”
“嗯”
两人跌跌撞撞去往内院。
虚掩的院子门,被季远尘暗自运力,将其合上,阻挡其外正在窥探的白衣青年。
顾长夏抱住大师兄的肩膀,扶着他匆匆进到药房。
十来盏宫灯被她倏然点亮。
她冷吸了一口气,强自冷静下来,解开金针摆在一侧。
“大师兄,你伤在何处”
“丹田。”往日里清冽的声音,有些微嘶哑。
俊脸在灯光下一片苍白,冷汗细密爬上了他的额角。
他此时应该一定已经痛极。
或许大师兄本是去师尊那儿,谁知到她这儿便撑不住了。
顾长夏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空。
此时先稳住大师兄的丹田再说。
她金针细探之下。发觉大师兄这丹田灼烧似火,隐然有清脆鸟鸣之声
果然天才的丹田跟旁人很不一样。
而大师兄跟卫安宁一样贴心,他很会按照医书受伤。
凌泉公子当年也遇到过一模一样的症状,那位伤员,是他的妻子杜若仙子。
不过,杜若仙子那时还是凌泉公子的爱慕者。
她自震丹田,倒在了他的门扉前。
凌泉公子捡了病号回屋,每晚医治,第二日,伤情便更重。
他便一次次帮着医治。
直到某天,被病号亲上脸颊,磕开了他尘封许久的心
在这次病例之上。凌泉公子后期有一句批语,金凤血脉者,乃冷傲狡诈之辈,劝后来者莫要落入他们深情编织的情网陷阱,否则终将插翅难飞
从两人那遗留下来的秘境宅子来看。凌泉公子的确插翅难飞,一直与杜若仙子长相厮守,直至大战来临,两人双双战死在修真界终极灭魔之战中。
史册上,他们都是拯救人类于水火的英雄。
大师兄虽然也是金凤血脉者,天才的骄傲是自然有的,狡诈顾长夏是没太看出来。
从她追踪大师兄这些日子来看,大师兄实实在在是一个温润的端方君子。
至于自震丹田受伤这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