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师尊是如何委婉地说给大师兄听的。
她一时拿捏不准大师兄会是个什么态度。
因为她拒婚而失望,不理她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故而本以为今晚大师兄可能不会来给她绘制药草。
谁知,他竟然如期而至。
如墨视线微微看她一眼,他在风雪中跨步进屋。
她本来要迎大师兄进厅,先喝杯茶。
谁知在院中,大师兄看她一眼,清浅语声。
“先不喝茶了,我去书房绘制药草。”
柔亮视线注目过来。
“你学针灸之术一天应也累了,先去沐浴了吧。”
顾长夏在雪花纷扬中与他对视了两眼。
她轻轻抿唇,“嗯。”
不过在大师兄到书房,沾墨描绘药草时。
她还是泡了一壶茶,给他轻轻搁在桌边。
随即才去沐浴。
回来的时候,她特意选了颜色相近的柔白色其上绣有同色白玉兰的衫子,松散地穿了。
头发仍旧散着。
到了前院也不进小厅,直接转去书房。
敲门后进屋。
灯影下大师兄微微看了一眼过来,眸光在她周身轻转一眼,便唇角梨涡轻显,低头下去,继续仔细描绘一支药花。
她在一旁的小桌掏出铜镜,对着的镜子里,露出一点大师兄那散开的发带和背影。
她微微看了两眼,大师兄似乎有感,侧身,被灯影描摹十分优美的侧脸便落在了她的镜子里。
看他一眼,她轻抹花露。
视线在她脸颊停顿一会,大师兄转回过去,继续专心描摹。
等她抹了花露,去他身旁倒了一碗茶解渴时。
一朵优美的灵月玉兰从他笔端描绘而出。
刚刚进门,他还不是描绘的这药花来着。
一定是见她这一身,刚刚换了一页。
这花倒确实是那百香丸之中,除九穗珠外,最为重要的一味药引。
在修真界几近失传,估计只能从玉壶神岛之中才能获取。
她半个屁股挨着椅子扶手,将一盏茶递过去。
等他放下笔接了茶过去,她便将身子微微靠着他肩膀借力。
体温自他身侧瞬间弥漫过来。
大师兄侧转脸注目着她,一只手便攥住了她放于他身侧的手,指腹用弹琴而生的茧子轻轻摩挲她手心。
顾长夏与他对视一眼,视线便落在卷轴之上。
随即咦的一声。
那不是她抄录的卷轴。其上字迹优美俊雅,意韵十足,这是大师兄的字。
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清雅,非常优美。
“左右无事,我便替你抄录一份。”
大师兄微微看过来,清澈声音宛如泉水。
“不会耽误你修炼吗”
“不会。”
“那就劳烦你了。”
“嗯。”
两人看着那字迹和灵月玉兰一阵。
大师兄忽然道“两三月修整后,师尊将领我去极西之地游历。”
“要多久”
“极西之地浩瀚无边,音律迥异修真界,应要二三十年,方能学成归来。”
顾长夏垂眸望着他。这些年,都是聚少离多,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少。
几缕长发从她肩后落下来,贴着他脸颊轻轻晃动。
他将那发丝轻轻握在手中,恍如握住她的心一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