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灵零被两个手下架着跑,一路上根本没有谁出来阻拦,跑的轻轻松松。
三个人一路顺风,很快就到了乙六和丙九三这段时间在京城租住的地方。
这时俞灵零眼睛已经合上了,鼻下发出匀称而绵长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
深夜没什么动静,最多不过哪处有隐约起伏的狗吠声。
乙六蹑手蹑脚推开窗,丙九三进屋开了门,又快速换上了干净棉被。
俞灵零被放在了床上。
乙六心虚的给自家老大盖上被子。
他看看略显陈旧拥挤的院子,再看看房间里的灰尘,眼神从简陋到极致的家具上移开这环境,按照楼主往日的喜好,那必然是不合格、要全都换的。
乙六“现在怎么办”
丙九三“还能找死不成就在这等着吧,等楼主醒来再听命。”
丙九三说的话正是乙六的心里想法,他深表赞同。
六分半堂之中,关七赤手空拳站在空地中。
六分半堂之外,王小石打头,身后一群身穿六扇门官服的人,看似散开,却又将六分半堂包围着。
空气变得凝滞。
在这种氛围下,苏梦枕下令金风细雨楼从六分半堂之中退出,而原先躲藏在房屋之中的人,在金风细雨楼一行人消失后,终于从里面出来,清理场地,将地上的伤亡人员逐渐带走。
“也不知道该说我回来的早了,还是回来的晚了。”
有两个男人举着火把,一个窈窕女子从后走出。
她走到关七身旁,皱眉“还不来人将他带下去疗伤,非得我指一指才拜一拜是不是”
“啊、是”
“可是大小姐,七爷他”
雷纯看着七八个人将关七围住却又没有惶恐,叹口气,“不用担心,快去吧。”
这几人眼中有几丝恍惚,温顺的听命办事,去将关七带进里面去,而关七居然也一动不动,任凭摆布。
天亮了。
俞灵零揉揉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门窗那边投过床这边来的阳光,而是房梁上的两个人。
“啊”
“鬼啊”
“我打打打打哒哒哒哒哒哒”
丙九三趴在房梁上,大半个身体被梁柱遮挡,脑袋和眼睛露出来盯着床这边的惨案。
乙六原本倒挂在房梁上,脚朝上,头朝地。
这个姿势太猎奇,加上那个挂在他腰上的牌子字迹也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影响,俞灵零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他被刚醒就受到惊吓的俞灵零打的肿成猪头。
乙六断断续续自证身份“不是鬼啊楼主别打了牌子在、牌子在这里属下乙六,别打了”
好在伤势进一步加重之前,俞灵零彻底清醒过来了,她收起拳头,把乱糟糟的被子顺手卷成个团,丢回床上。
她蹙眉倒打一耙“大白天的干什么装鬼吓我好歹说一声再来玩啊”
丙九三看乙六的猪头眼神一百分的慈爱谢谢你,兄弟,你离楼主近,挡了我有可能的遭罪。
这段时间,俞灵零在金风细雨楼,日子过得很轻快,而被要求不能影响她的丙九三和乙六,则拿出钱,在京城某条街道之中租了一个不算大的院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几乎走遍了京城八成的街道。
凡是到了饭点,能透出饭香味的场所,他们都进去过。
吃饱喝足,不是呼呼大睡,就是勾肩搭背钻进京城的繁华赌场,你投骰子来我上牌桌,这么又逍遥又霍霍,赚过钱,亏过钱,中过局,打过架
要不是知道被哪个六扇门的多事捕头盯上过,不能给伪装混在金风细雨楼的俞灵零惹麻烦,丙九三和乙六就完全不克制自己手上力气,弄出几桩案子来了。
俞灵零坐在桌边撑着脸“真的是因为不能给我惹麻烦才那么克制明明是你们日子过的太好了,这才乐不思蜀。”
乙六“多谢楼主宽宏大量,体恤下属。”
丙九三翻出钱袋“算过账了,楼主你在外干大事,我和乙六没多花钱,还赚了点小财。”
钱袋里有一叠银票,大通宝钞字样格外显眼,还有两个金元宝,一大把碎银子。
俞灵零呆了呆。
她在金风细雨楼住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由金风细雨楼发的工资,全是铜钱一到手里,就被俞灵零拿去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她的钱袋空空如也不,她甚至连钱袋都没有。
她情不自禁的摸摸肚子“挺好的,说起来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饱一顿,你们这段时间走街串巷那么熟了,快带我去吃好吃的”
“我要会须一饮三百杯玉盘珍羞十万钱”
丙九三乙六大吹彩虹屁“楼主好诗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