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王小石、白愁飞三人远远看着这一切发生,一开始是同样怨恨难消。
在看见俞灵零面无表情,将狄飞惊和雷纯灭杀后,站在废墟上一动不动。雷纯是雷损女儿,狄飞惊是六分半堂总堂主,两人是领头羊,是继承者。
他们也死了,六分半堂没有六分半堂了。
温柔想上前,王小石和白愁飞却同时拦住了温柔。
王小石语气疲惫“温柔,你现在不能过去。”
温柔露出茫然眼神“为什么俞姐姐已经给师兄报仇了这里除了我们几个,应该再没有什么活人了。”
“她失了心智。”
白愁飞之前一直在外,没有和“小虞姑娘”相处的情谊,对俞灵零只能算点头之交。
白愁飞率先离去“走吧,派人远远看着情况,现在凑到她身边,不管是谁,都会被她杀死。”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
在场之人论武力,没谁可以和这样的她多过几招,何况是需要完全制住她。
白愁飞俯身,捡起那本无人问津的无字书“就看她自己什么时候能清醒,过去了就平安无事,过不去,世上走火入魔再添一人。”
“或者,力竭昏睡过去。”
派人远远看着,她一昏,就能将人带回去看病吃药,修养一段时间,人大概就从这种执拗中缓过来了。
风烟卷起微小沙尘。
冷冷的雪粒扑到了俞灵零的脸上、身上皮肤上,她看见了远处三个人影,对上了他们的视线,却又觉得他们好陌生。
温柔、王小石、白愁飞离去。
俞灵零一动不动呆站着,似在听风看雪,任他们消失。
到处都是人说话时呼出的白烟,赌徒们在赌场拿着身家博钱时,也难免有几个人被外面的响声吸引。
“外面这是怎么了”
朱停拿着筷子夹菜,嘴一直没歇过“还能怎么地,这么大声,一看就是那些东西炸开了,跑得好,陆小凤我跟你讲,得亏你是带着我一块去的,不然就你这作死的贱脚,哪里危险你就偏往那里去扎堆。”
陆小凤损了一句“你人都不在那里怎么看”,又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了几句他也知道火药危险的话,还扯上一旁作壁上观的和尚。
无花摇摇头“路上结伴几月,从不曾听陆小凤你谈论和今日类似的险境,没法对着你的朋友帮你点头。”
“不过,如今我们都知道了。”和尚微微合眼,手中佛珠拨弄了一下。
陆小凤面露思索,“要不,咱们去看看听这声,也停了好一会了。”
“小小小这个人压小,有没有人还有没人要跟还有谁要下注”
四处都是掷骰子猜拳喝酒的人声,庄家居中而笑,笑得像肥头大耳的白猪,“好好好好,这位老爷压大,一把下去,撒手就是五两银子阔气阔气”
“赶紧开赶紧开别在这里说些虚的”
“开”
“压中了哈哈哈哈钱是我的拿来拿来再来”
“又他奶奶的输了,再来一把”赌徒捋袖子,高声喊来酒,又拉着周边一个做陪的姑娘,扭着脸喝令人给他说恭喜话。
三人从赌徒身边穿过,很快就出到赌场门口,看到街上有不少人朝之前六分半堂的方向张望。
陆小凤纳闷“出外面来看,大家对这么大异响还是好奇的,怎么都没几个人去看”
他从人挤人中出来,脚步滑得像一条鱼,无花也不慢,唯独朱停胖,从里面出来还被人骂了两声死胖子,心情不怎么好,“六分半堂在京城那么多年,哪个在这附近生活的百姓胆子跟你陆小凤一样大啊走了,赶紧的,看完了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