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听完却皱眉,“石敬瑭送你燕北,不是河东燕北不是赵家的地盘么,他河东节度使,既不是幽州节度使,也不是皇帝,他怎么送你燕北”
耶律德光傻眼了。
第二天,桑维翰一早就起来,等着耶律德光的召见,然后发兵,可一直等到中午,还没有丝毫动静。
桑维翰心沉下来,知道事情有变。
和契丹打了这几仗,桑维翰对于这位契丹之主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位契丹之主虽然武力过人,打仗也很厉害,但对于权谋心计这块,却不甚擅长,所以昨日桑维翰才故意抛出燕北这块大饼,本以为耶律德光被燕北糊了眼,能撑到出兵,毕竟出兵后哪怕耶律德光反应过来,也不好反悔,可谁想到耶律德光这么快就回过神。
桑维翰虽不知道耶律德光是自己反应过来还是被别人提醒的,可明白现在耶律德光肯定是想反悔,桑维翰明白,自己现在必须去阻止耶律德光后悔。
桑维翰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帐篷。
又一次来到可汗大帐,这次,帐外的侍卫却直接伸手拦住桑维翰,甚至连给桑维翰通报的机会都没给。
桑维翰这次也没指望耶律德光会见他,因为他明白,耶律德光昨日开了口出兵,现在想反悔,肯定不好意思说,所以就故意拖着,拖到他家主公在晋阳兵败身死,自然就不用救了,也不用落个反悔的名声。
可桑维翰怎么会如他愿。
桑维翰看了一眼眼前的可汗大帐,又看了看陆续进出大帐的契丹贵族契丹大将,桑维翰直接一掀袍子,跪下,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大帐前的契丹侍卫都惊呆了,过路的契丹贵族契丹大将也纷纷驻足停下来看什么事。
帐内耶律德光听到哭声不知道是什么事,也忙出帐一看,结果看到是桑维翰,吓得立刻又缩了回来。
桑维翰这一哭,就是一天。
大帐中,耶律德光表面装做无事,实际上已经如坐针毡。
每一个进出大帐的契丹贵族契丹大将都忍不住看看桑维翰,然后和其他人嘀咕两句,耶律德光已经能想到大家在谈论这事了。
耶律德光是要脸的,他出生是契丹王子,自幼跟着父汗耶律阿保机征战漠北,不到二十岁就被父汗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二十四岁在母亲扶持下挤掉大哥成为契丹之主,如今更是整个漠北的可汗,契丹皇帝。
可以说从出生到现在,耶律德光就从没丢过今天这样的人。
耶律德光其实对自己毁约这事本来没太大的感觉,毕竟这些年和中原签的盟书都有几尺厚,他和中原皇帝谁不当盟书是放屁,可他没想到有一天,有人会因为他毁约堵他门上哭,还一哭就是一整天,耶律德光只觉得自己脸都要被丢尽了。
在桑维翰又哭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一夜没睡的耶律德光顶着两个黑眼圈把桑维翰召进大帐,然后对众契丹大将咬牙说
“朕将尽起契丹兵马,亲自救援石郎”
耶律德光妈的,为了不丢脸,朕只能出兵,为了不白跑一趟,能拿到燕北,朕只能亲自去救
林从一路带着骑兵,风尘仆仆地赶到晋阳,见到了高行周和符彦卿。
“高将军,四哥”林从抱拳。
高行周和符彦卿和林从都是熟人,见到林从,还挺高兴的,符彦卿笑着说“就知道是你小子来送骑兵,这次咱们可是来捡功劳的,兵部能让你来记得回去好好谢谢赵枢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