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桩旧仇在,这事当真是无解了。
樊长玉回去后便一直蹙着眉。
晚饭后,长宁睡下了,她一个人还坐在火塘子旁,手里捏着根被烧断的小棍在地上戳戳画画。
关海东青的笼子就放在火塘子旁,经过一整天的烟熏,它毛色已灰了一个度。
整个堂屋寂静无声,只有火塘子里的柴禾时不时迸出点火星子,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海东青便也没敢发出任何声响,只用一双豆豆眼来回瞅着坐在火塘边上的两人。
火堆里的柴火再一次迸出火星子时,谢征看着樊长玉在火光里蹙得紧紧的眉心,终是开了口“你别太过忧心”
“我没忧心,我已经想到法子了。”樊长玉扔开那根小棍,话说得铿锵,脸上却并没有想到法子后的轻松,相反有些凝重。
谢征眸子半抬,原本懒散的目光凉了三分“什么法子”
去求她那个前未婚夫么
这似乎的确是她眼下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经历了下午那番话,樊长玉这会儿也没把他当外人,她五指交握扣得紧紧的,唇角抿得近乎平直“我爹娘若是知道了我的打算,只怕也得对我失望。我自己从前也看不起这样的行径,但眼下别无他法”
谢征突然就不想听了,凉薄的凤目里映着火光和她的影子,打断她的话道“我帮你。”
樊长玉抬起头,困惑道“你怎么帮我”
谢征道“官府断案,再有失偏颇,也得基于大胤律说话,他们能在你招赘后还把房地分出部分给你大伯,无非是钻了几条律法的空子。还有三日,我把大胤律关于这部分的内容扳开了揉碎了讲与你,届时对簿公堂,无需状师,你自己就能应付。”
樊长玉一面震惊他懂这么多律例,一面有些担忧可行性“这能行吗”
谢征冰渣子一样的目光扫向她,半点不留情面地道“去求你那未婚夫就行”
樊长玉一脸莫名其妙“我求他干什么”
谢征拧眉道“你想到的法子不是去求他么”
樊长玉“我打算在对簿公堂前一晚,假扮赌坊的人把我大伯套麻袋绑走来着。”
谢征“”
跟人坦白打算做这样的事,她有点窘“之前听王捕头说,对簿公堂那天我大伯要是没去,这案子就不算数了。”
谢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