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泪花花在眼眶里打着转“你都不跟姐夫说话了。”
樊长玉心说她平时也没怎么跟言正说话啊,但看胞妹这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是哄道“我们方才不还在说话吗,只是这会儿没再说话了而已。”
那颗豆大的泪珠子最终还是从长宁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掉了出来,“吧嗒”砸在地上,“阿姐就是生气了。”
樊长玉缴械投降,问“要怎么样你才觉得我没生气”
长宁想了想,说“牵手手,牵手手就是和好啦”
樊长玉默了一息,道“我接下来一路都跟他说话成不成”
长宁很坚持小孩子们的那一套“牵手手才是和好。”
樊长玉跟谢征对视一眼,谢征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自己心里是怪不自在的。
她哄小孩道“你看你姐夫手上拿着那么多东西,阿姐手上也拎着东西,都用一只手,那得多沉啊”
长宁这才作罢了,只是走在前边时,还时不时回头看她们一眼。
樊长玉怕长宁再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同谢征说起话“小孩子就是闹腾,你别往心里去。”
谢征说“没觉着她闹腾,过完年我大概就要走了,才想着给她多买点小玩意。”
樊长玉没料到他给长宁买那么多东西,竟有这层缘由在里边。
听他说要走了,心口也升起了几分异样情绪,道“抱歉,方才是我误会你了。”
谢征侧首看她“道歉做什么”
樊长玉说“我误会了你,对你说了重话,自然是要道歉的。”
她抿了抿唇,又问“这么快就要走了不等伤好得彻底些再动身”
谢征正要答话,前方一队驾马的官兵横冲直撞往这边奔来,撞倒沿街不少行人和商贩的货摊。
在那战马逼近时,樊长玉条件反射性地蹲下身去护着长宁,谢征则抬手用身上的斗篷替她们挡下了马蹄踏过溅起的泥浆。
等那队官兵扬长而去,街上不少被撞到的行人和被溅到泥点子的行人都在愤愤唾骂。
樊长玉抬头就见谢征半边斗篷上全是泥浆,皱眉问“有没有伤到”
谢征摇头,视线却还是追随着那队远去的官兵的,眸底藏着暗沉的冷意。
一个被撞翻了货摊的货郎朝着那边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这群狗官,大过年的也不消停”
樊长玉问“清平县怎么又来了官兵,是来剿匪的吗”
那货郎道“剿匪这是群要债的阎王,来抢粮的泰州的事你们还没听说前线打仗缺粮,军队征不上粮来,就硬抢百姓的,不给就打死人。”
边上另一个大叔道“瞧着这架势,再过不久,怕是还得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