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跟爹娘的死有关的,樊长玉直起身来,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说“我爹娘的仇,我自己替他们报。”
想到先前去蓟州府库查卷宗,也没能查到什么线索,樊长玉忽而看向谢征“你是不是知道杀我爹娘的是谁”
谢征缓缓点头。
樊长玉抿唇问“是谁”
谢征吐出两字“魏严。”
樊长玉先是一愣,想起民间皆知的他和魏严的关系,问“你舅舅”
谢征神色微冷,说“他不配。”
怕自己的脸色吓到樊长玉,又解释了句“我曾同你说的,我那个很厉害的仇家,便是他。”
樊长玉却是明显有些困惑了“魏严是当朝宰相,我爹一个走镖的,魏严为何要杀他”
谢征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说出了实情“你爹曾替魏严做事。”
樊长玉满眼错愣,但回想起樊大出事时,樊老头同自己说的,爹爹并非是樊二牛,而是在幼年被他们卖掉后,十几年后自己找回来,继续用樊二牛这个身份在临安镇上生活的,便也清楚谢征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魏严做了不少恶事,爹爹从前也是跟着作恶的吗
樊长玉心口一下子揪紧了。
发现她一直在出神,谢征似猜到她所想,道“蓟州牧贺敬元也替魏严做事,却从未鱼肉过百姓,他能称你父亲一声故友,想来跟你父亲也是志同道合之辈。”
贺敬元是整个蓟州的青天,有了谢征这话,樊长玉顿觉心底好受了许多。
她问“你何时开始查我爹娘的事的”
谢征答“离开清平县后。”
樊长玉一想到那会儿两人的分别,心底还是有几分内疚的,再想起自己刚才在河边还羞恼之下踹了他一脚,愧意更重,说“我以后不打你了,你也别动不动就亲我。”
谢征拨弄着火堆的动作稍顿,说“下手别那么重就行。”
樊长玉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被火光照得有些红了,瞪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谢征凤眸稍抬,微挑的眼尾天生带着点睥睨又勾人的味道“我也跟你说正经的,我什么时候亲你,你才不打我”
樊长玉没忍住,抡起边上没装烤鱼的芭蕉叶朝他砸了过去。
谢征一偏头避开芭蕉叶,浅笑出声。
樊长玉抱着膝盖坐在火堆前,气鼓鼓的,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