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
小崽崽反锁上的门,被人给敲响了。
敲门的不是刚才那个男人,而是另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然后转身就要走。
小崽崽抱了满怀的东西,差点抱不住。
“哎,等一下呀。”
小崽崽叫住了来给他送东西的人,他迟疑了下,还是问道“让你给我送东西的人他叫什么呀”
“苳。”
对方回答了他的问题,回答完,又抬脚继续往前走了。
小崽崽念着这个字,觉得有点奇怪,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没有加上姓氏呀。
他看着已经快走远的人,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高了奶音,对着人说道“我叫宁崽”
他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了,可那个男人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崽崽也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把自己的名字转告过去,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到床上,然后又过来,踩着板凳,锁上了门。
苳给他送的东西并不多。
两套这里的衣服,布料很粗糙,款式看着也很旧,但胜在干干净净的,不脏。
还有一套洗漱用品,洗漱用品是新的。
小崽崽把这些东西整理好,然后归类给放好。房间里没有衣柜,他就把衣服放到了床头,这样还可以当枕头。
门被锁好,窗户也被关上。
小崽崽把角落里的盆洗干净,然后接了一盆水,蹲下来开始洗澡。
水太冷了,小崽崽坚持了二十多分钟,就撑不住了。他哆哆嗦嗦的把水倒掉,然后爬到了被窝里。
在被窝里蜷缩了好一会儿,小崽崽的手脚才恢复知觉。
就在小崽崽窝在被窝里,前路茫然时,不远处的豪华大房里,同样刚洗完澡的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调起了酒。
“先生,东西都送到了,他说了他的名字,叫宁崽。”
“等他适应几天后,我会让他去出工。”
“嗯。”
苳先生晃着调制的酒液,那张被全城男女垂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他淡淡道“人派出去了么”
“派出去了,只找到了一个人,这人还在昏迷中。”
“我去看看。”
刚刚调制好的酒液被随手倒掉,苳先生把睡衣扣子全部给系上,就连锁骨都不肯施舍给旁人看半点儿。
他去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就败兴而归。
“再派人去找找。”
苳先生说着,进了卧室,他今日份休息时间到了。
站在不远处的人,听着他的命令,转身离开。
卧室恢复安静。
躺在柔软且舒适的大床上,苳想到了那只幼崽,在这座城里没有任何信号,所以外界的任何消息,都传不到这里来。
同样,这里的消息也传不到外界。
他不知道那只幼崽的来路,但是看那只幼崽胖乎乎的模样,还有衣服料子,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小细节
他可以肯定,这只小幼崽在流落到这里之前,的确是只受宠的幼崽。
但是再受宠又如何受宠的日子,谁还没享受过呢。
苳闭了闭眼,暂停了思绪。
他不想回忆过去。
这一夜,对于小崽崽来说,是个孤零零的夜。
几个小时前,他好歹还有亚伯陪着他一起睡,亚伯虽然也让他自己洗澡,但是他洗的是热水澡。
洗完澡,他暖不热被窝,把冰凉的胖脚偷偷伸到了亚伯的被窝里,亚伯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