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笠要戴好。”贵姬少有的流露出温柔姿态,这在原先是很常见了,可能经历过一场巨变之后对方就改变了许多吧。
木木野头上戴的,是古时候的浪人、武士以及僧人常戴的笠。
下雨天能遮风挡风,平常低头颔首,也会挡住大半长脸,让别人无从窥见修长边缘的竹条编织笠下面那张过分出色的脸。
“没关系的,千。”木木野弯了弯眸子,“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
“我知道的,哥哥。”
双方都是合格的贵族培养下的子弟,不会过分纠结失败、悲痛之中。
小镇只是一个落脚点,他们最终要去的地方是不落城。
那就是家族的领地,与京都遥遥相对。
贵姬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问问兄长关于在寨子里的事,但对于两人来说,那段记忆都蒙着一层血色灰暗的色彩,回忆起来会过于沉痛哀伤,倒不如就掩埋在心灵深处。
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街道旁忽然传来阵阵乐声,曲调欢快活泼,带着深夏的轻松与柔和,一吹拉弹唱,就吸引了众多的视线。
“哥哥,快看,是越后艺伎。”正好木木野心情不愉快,木木千就想尽各种方法想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越后艺伎”是指怀抱三味线、靠沿街卖唱为生的盲人艺人。
在大众面前不拘小节坐下的男人手艺精湛,完全将三味线与自己融合在一起,人琴合一,完美地弹奏了一曲夏的小野调。
最惹人注意的还是他的相貌,光是那头长发就引人注目了,更别提英挺的眉、高直的鼻以及薄红的唇,勾勒出一张线条冷硬、俊美丰神的脸庞。
那黯淡无光的灰蒙蒙瞳孔非但没有损害他好看的脸,反倒是添了一丝残缺的美。
就像断臂维纳斯,缺憾才是惊心动魄的。
木木野看到对方的一刹那,心都被拨动了一下,仅仅是为了这种美而震撼。
在场不只是他一人会为此心动,更有仗势欺人者想要直接把这位容貌出众、技艺高超的艺人给带回家。
看这人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的姿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围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越后艺伎誓死不从,脸上出现屈辱的表情,又因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而不敌恶棍的手下们。
木木野注视着对方,心有不忍。
贵姬从他纠结的脸上看出了心思,给了旁边护卫的武士们一个眼神。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放开老子”
“咔嚓”一声,是谁骨头被弄断的声音,那人直接痛得叫不出来,捂着伤处张嘴无声哀嚎,冷汗爬满了肥胖的脸。
动手的人都是武士打扮,有精良的武器和优越的铠甲,旁人一看也知道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对象。这些武士背后的势力,应该、不,绝对是不弱于恶霸的贵族。
一位穿着月白色着物的青年蹲在那位越后艺伎的面前,他戴着宽大的笠,其他人都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那温润柔和的声音。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