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罢,又拉住她的手,她的双手很是柔软,手指纤细。
“你就是这样,谨慎成这样。朕喜欢你,就是想要对你好。你推什么。”
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指节从指尖到指腹来回捏了一遍。
她比他大了几岁,他还是半大的少年,她却已经亭亭玉立,是枝头上显出靓丽美色的果实。
他在她身上隐约窥探到了男女的不同。
元徵抬眼看她,就见到她圆圆的眼睛,浓密的长睫垂下来,轻轻眨动。他想起了自己狩猎时曾经在洛阳城郊外见到的小鹿。
他鼻尖像是闻到了浅浅的淡香,仔细分辨不像他闻过的,经由人手调制出来的合香。
香味暖暖的,又有点乳香的风韵。
元徵靠得更近。
她脸上白白净净的,没有半点脂粉的痕迹,素面朝天。
宫里的宫人女官们喜欢宫外时兴的妆容,尤其是那种脸上擦得通白涂额黄的佛妆。并且眉间以画眉的细笔描绘上一枚梅花,端庄里有股别样的妩媚风情。
元徵见过的那些宫内女子,几乎用尽浑身解数,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而眼前的人,浑身上下除去头上的那对步摇之外,就不见其他的妆饰了。
元徵拍了拍手,殿门外的人听到了内里的动静,立马进来。只听年少的天子吩咐,“到中侍中省那儿,送几盒首饰于董美人。”
中侍中省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准备一批崭新的首饰,这些是给后妃用的。元徵还没有亲政,后宫也没有人,但这些东西都是照例准备好的。
黄门令呵腰道是,明棠转头就说,“陛下我用不上。”
“怎么会用不上,”元徵上下打量她两下,“朕见其他女官宫人没有你这样的。入宫讲佛经的比丘尼都还会在脸上擦点粉呢。”
明棠根本就没那个耐心弄这个,她宁可多腾出些时间睡觉。
“朕给你就给你了,再推拒,朕就要罚你。”
元徵拉住她低声道了一句,见她脸上的错愕,他冲她笑。接着站起身,让小黄门给他更衣。
上朝要换的衣裳繁复沉重的多,这种活计比起她来,自然是交给别人才好。
元徵再次从帷帐里出来,已经是穿戴整齐。他用了点早膳,然后在中官们的簇拥里往太极殿去。
临走的时候,他再三叮嘱明棠一定要等到他退朝回来。然后捏住她的鼻子左右轻晃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明棠话语里没有直接应下来,这么几年她都是这般,天子的吩咐她听着,没有实实在在的答应过。
退朝的时辰谁也说不准,上朝有大朝会和小朝会。不管哪个,等到下朝至少都要到巳时之后。
傻子才等那么久。
她捂住刚才被元徵捏过的鼻子,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黄门令。
黄门令于天子对她的亲昵,早已经习惯了。
明棠有些尴尬,黄门令神色如常。他对明棠笑笑,抬手让身后的人去中侍中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