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臻臻家里在齐国也是能做刺史手下的主簿长史,能做到这个位置,就算不是王谢那样的百年簪缨,也是不错了。”
成太后把元徵前前后后都给堵死了,半点退路都没有给他留。
“要么不做,要么就好人做到底。”
元徵笑得声音里都带着锋利,“儿只怕到时候清河王会怨朕。”
“天子是天下人的君父。他又有什么胆子来怨的”成太后反问。“何况诸王娶妃也不是一定非得照着这一套来,我记得诸王里不是还有个娶隶户女的”
元徵对着成太后的反问,想笑却笑不出,最后勾出了一片颇有些扭曲的笑容。
身边的人骤然要送与别人,还得大张锣鼓的送,恍惚间有种割肉一样的痛和不甘。
“舍不得”成太后看他脸上,“那照着原来定的,早些封了吧。”
元徵默然不语。
知子莫如母,成太后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还怀揣着男人的那份赌气。喜欢是喜欢的,出了这种事,要兑现诺言,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既然如此,那就照着阿娘说的去办。”
成太后很是忧愁的叹气,“你长大了,又是天子。行事间多点果断。”
“阿娘,非得如此吗说不定清河王心里还想要娶个高门士族的女子呢”
这话里还是不甘愿。
“所以呢”成太后反问。
元徵顶着成太后的注视,说不出话了。
“陛下还能拿出更加漂亮的办法来么”
成太后又问。
“顾全脸面,又显得你这个天子有容忍雅量。”
元徵一时间哑口无言。
成太后撑不住扶额,“既然没有,那就这么办吧。”
“大事当前,不能有半点疏忽。”见到元徵嘴唇动了动,还想要说话,成太后抢先一步,将此事定下。
“做事大气些,定下就定下了。要知道,这世上可有太多事比儿女情长重要。”
元徵垂头丧气的走了,即使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可是行动间那股颓丧和意兴阑珊的劲头表露无遗。
“出来吧。”等人一走,成太后道。
明桂从层层的帷帐后出来,跪在成太后面前叩拜。
这也是她的目的。要是左昭仪做不成了,那么也要替妹妹捞到最好的去处。在宫里做内命妇还好,就算是外官见到了,也要下跪叩拜。可是在外面做姬妾,那便是任人宰杀了。
既然如此,不如搏一把。
“我知道你的苦心。”成太后叹气,让身边的杨煜亲自去搀扶她起来,“我们早些年的时候,不都吃过这个苦。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也舍不得身边看大的孩子再吃一遍自己受过的罪。”
她们当年是内命妇都在尚太后手下战战兢兢。何况还是外面的。
两人在先帝时候,相处和谐,如今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些年,都生出了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亲情。
“陛下那边”
明桂还是有些担忧。
对于皇帝,明桂一面担忧,一面幸灾乐祸。之前那么多时日,都是在衡权利弊。没把明棠真正放心上。这下可好,煮熟的鸭子都能拍着翅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