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对余威的尸体鞠了一躬,说“余居士,让小道送你一
程吧。”
话音落下。
“丁零零”的三清铃又再度响起,李道长拿着铃铛,一边摇,嘴巴里念起韵词
“自古花无久艳,从来月不常圆。”
又听得“丁零”一声。
“任君堆金积玉,难买长生不死。”
“飞禽可有千年鹤,世上稀逢百岁人。”
“生碌碌,死忙忙。”
道士的声音空灵悠长,配合奇特的曲调,听得人耳朵仿佛放空了一样,变得十分清明辽远。
凌放低声道“李道长在给老余超渡。”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只是安静的听,安静的看。
“说什么功名富贵,夸什么锦绣文章。”
“须信到头终是幻,的然限尽梦黄粱。”
“三皇五帝归何处,历代公卿在哪方。”
“但看青史上,谁能免无常。”
念完了词,李道长动了起来,脚下踏起奇怪的步伐,一前一后,一高一低,脚下仿佛正展开一幅图画。
三步九迹,迹成离坎。乾象天灵,坤以载运。坎双垦只步交乾,震上双飞兑亦然。坤只离单双步巽,三台归去便朝天。行步罡踏斗术,脚画七星北斗,道士跳起了自远古传下的禹步,超渡已经逝去的亡灵。
李道长躬身灵前,倒了一杯酒,开始行起了礼,同时口中唱了词
“初奠酒,亚奠酒,初奠亚奠三奠酒。”
“杜康造酒满缸香,醉倒洞宾吕纯阳。”
“初献馔,亚献馔,初献亚献三献馔。”
“王母蟠桃会上馔,唯愿亡人早升天。”
“初献帛,亚献帛,初献亚献三献帛。”
“阳间化纸阴成钱,一纸化为万文贯。”
一路走好。
“部长,余哥的骨灰送走了吗”谢青灵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绒布,擦拭着她的歃血。
“送走了。”凌放说,“送到老余前妻手上了。”
“不知道余哥会葬在哪里。跟妞妞在一起还是葬在部门给安排的墓地”
“等以后一起去祭拜他就知道了。”
“嗯,也是。”
谢青灵把黑色绒布收起来,又把歃血插回身上。
刚要走出门去巡逻,就听见凌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天下班之后别着急走。”
“要开会”
“开个欢迎会。”凌放说,“总部派来的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