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邑只好低头自行吃起来,吃完又看着剩菜冥想一番,最后决定放到柴房喂老鼠,回主屋后他就由此想到一个问题“世子,如果这里有老鼠,你说那邪祟会附到老鼠身上吗”
对方头也不抬,道“不会。”
姜邑“为什么”
赵允隋“老鼠没有头发。”
姜邑“”
当天晚上,姜邑竟还真在柴房的食盒里逮住一只大老鼠,他惊讶之余,又面无表情地将那只老鼠拿到赵允隋跟前“世子,这里还是有小生命的。”
赵允隋眉心紧蹙“拿走。”
姜邑没想到他怕老鼠,速速拿走了,丢进一只缸中“世子以后别靠近这缸,我要养着它。”
赵允隋依旧蹙眉,面上不解“为什么”
姜邑说“积德行善,必有余庆,老天看了会保佑我。”
“”赵允隋敛眸,坐得八风不动,彻底不愿再说话了。
与此同时,系统大声道“我看到了你剪了一截头发做了老鼠脑壳那么大的假发宿主,你真的好阴险”
姜邑道“毕竟老天从不保佑我,关键时刻死老鼠不死我,就是余庆。”
系统沉默,好久方道“宿主看着是个长命之人。”
镶秋苑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邪祟没瞧见个影儿,伙食倒是越来越好了,姜邑每天吃饱饭便将剩饭喂给老鼠,世子份的饭非常养人,不出三日,那只老鼠就被他喂得油光水滑,肥肥胖胖,彻底放弃越缸计划。
姜邑也没再遇到任何怪事,好似邪祟也顾忌赵允隋的存在,开始收敛了。
说起来,若不是院落的树木花草枯萎,这镶秋苑也算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场所,毕竟这里原也是给王爷子嗣住的院子,只是王妃后来生的那孩子不到五岁早夭了,之后其他姬妾的孩子到了独住的年龄,顾忌王妃,自然也不敢安置此处,这院子便空置下来。
镶秋苑的院子面积很大,还有一处没了荷叶的小荷塘,荷塘旁边搭着小桥,桥边是个亭子。白天没事干的时候,赵允隋时常会在亭子里打坐,感受千百里间的万物流动。
姜邑则是在游廊渡步,东张西望,将整个镶秋苑内外构造熟记于心。
冬至这天,赵允隋终于解开了镶秋苑的禁制。
起因要从王妃说起,冬至前几天,王妃的病终于好了,高敬王高兴之余为了替妻子驱驱晦气,便大张旗鼓地办了个庆宴,沂周大小官员们早就听闻世子回了沂周,如此人物,自然都奔着见一面。
高敬王为此来了镶秋苑好几趟,只要他露一面即可。
赵允隋没作过答复。
同住这么一段时间,姜邑想着这位世子的秉性,不觉得他会答应,谁知真到了这天,对方竟解开禁制,二话不说让人带他去宴上。
侍卫大喜,一人去通报王爷,一人领着人往前厅去。
走了几步,远处突然跑来一个仆役,对赵允隋行了礼便朝姜邑小声道“阿、阿邑,二公子有事找你去云轩院一趟。”
几人同时停下脚步。
姜邑知道赵允隋看着自己,低头说“我已是世子的人,请你回二公子,世子身边就我一个仆从,忙得很,实在不便离身。”
那仆役露出为难之色,还要再说什么,瞧世子忽地冷冷瞥过来,吓得一颤,再不敢多言,低头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