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邑眼睛一转,忽然发现赵允隋脸上多了一层奇怪的薄红,正看得莫名,村长又招呼了一群村民过来帮他们收拾眼前的破屋子。
在干活和八卦上面,大家都很热情,时不时就来问他们私奔的细节,姜邑就把以前在赵允平书房看得话本故事套层壳讲了讲,大家听得唏嘘不已,走时还拍着专心干活的赵允隋道“小兄弟,一切都会过去的,日子虽然苦了些,可有这么个漂亮的小娘子日夜陪着,日子怎么也能过出滋味来以后就是同乡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们。”
赵允隋“”
他稳下心神,到底没让人看出慌意。
收拾完屋子,天已经黑了。
两人也没什么行李,算得上名贵的,也只有一件赵允隋带来的白狐裘。
姜邑抖了几下,又摸摸说“咱们身上都没钱,过几天去街上把它当了吧。”
谁知对方脸色大变“你敢”
他骤然逞凶,姜邑被吓了一跳,眉头拧起来。
赵允隋忙低头道“我还有银子。”
姜邑木然地应了声,放下那白狐裘,到隔壁生火的小屋洗澡去。
再开门进来,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姜邑以为他急着出去探查情况,也没在意,擦干头发上床躺下。
头发是湿的,他将脑袋靠外悬空,转着眼珠子开始观摩东贤曾经住的地方。
真的很小很破,可看上去和普通住所又没什么不同。
看着看着,姜邑就睡着了。
不多时,突然被头发上的异动弄醒,他唰地睁开眼,对上一双霜雪般的眸子。
赵允隋正坐在床边,垂首拿着把梳子在梳他晾干后有些乱的头发,瞧他醒了,躲开那道眼神,梳头的动作却没停“钱在你左边。”
姜邑愣了下,伸手往左边摸,摸到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他坐起来,打开一看,全是银子。
他呆住,问“你去打劫了”
赵允隋“”
这时,姜邑又看到了他手上的梳子,正是他离开王府时没来得及带走的那把,惊讶道“你还回王府了怎么做到的”
赵允隋攥着拳头沉默片刻,侧过身道“银子是从五里外的墓里取的。”至于梳子,本就一直随身携带,他还以为前几日在幻境梳理头发时姜邑早就注意到了
一听盗墓,姜邑彻底忘了梳子,打量着他问“你应该没被夺舍吧”
赵允隋“”
姜邑非常想不通,不管是命簿里还是印象里的那位世子,都挺清心寡欲、高高在上且正派无比,可赵允隋现在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昔日那个世子决然不会做的。
他纳闷一阵便拿着钱袋子滚到了床里面,等赵允隋上来,他就问“你师父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你”
那道身影一顿,竟道“他早就打不过我了。”
姜邑听着这道冷冷清清的声音再次发起呆来,最后嘀咕“你可真是大逆不道。”
“”
接下来的几天,姜邑开始毫无负担地花起那大逆不道的钱来。
他并没真打算在那村子里盖房子,屋子只找人修缮了一番,又添置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其余的先凑合着住。
白天两人分头行动,姜邑主要在村妇堆里和大家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