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侯爷的孙子,是他。
承诺带姜邑回云京的,也是他。
没人比他更清楚,姜邑早已被江家人彻底放弃,他想回的从来不是江府,只是想逃离这个地方,回到云京,回到那个起码有挚友庇佑的地方。
可他做了什么甚至在姜邑自尽时,都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不远处,正在帮村里老人写信的江萧林朝他看了一眼。
罗以鸿抬头,捕捉到了那个眼神,下意识就打了个激灵。
明明江萧林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那一眼,与那晚姜邑厌恶的目光重合在了一起。
仿佛都在瞧不起他。
他忙站起身,推开眼前拥簇的人群,可还没跑过去解释,江萧林已经写好纸上的字,将信递给慈眉善目的老人,起身离开。
罗以鸿被过来的村民牢牢堵住,等拨开人群,对方已经不见了。
他懊恼至极,也后悔不已,明明这一趟是为了结交江萧林,怎么变成了这样
罗以鸿知道,以江萧林的本事、惊艳云京众子弟的才华,如今又有江府这样的背景,日后在官场必然青云直上,日转千阶。
可为什么一个明明应该憎恶鸠的鹊,竟几次三番因为姜邑与他增添隔阂
想到姜邑,罗以鸿脑内又是一片混乱,情急下转身就问“姜邑在哪儿”
姜邑卖完泥鳅和草药,没着急回村,他先去以前扛货的铺子,找了昔日一起干活的伙计李麻,说日子没意思,靠在门口和他闲聊打发时间。
先是扯一些有的没的,之后聊一堆不着边际的山野怪谈,对方也爱听这个,姜邑便说“前些天,我们村有人晚上遇到鬼了。”
李麻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姜邑说“那人说是真的,谁知道呢听说是夜里去人家园子偷菜,看到有人上吊,到了跟前,又什么都没有了。可回来路上,老听到有女人哭,哭自己鞋没了。”
李麻搓搓胳膊“怪渗人的。”
姜邑说“我看是那人瞎说,我们村也没谁遇到这样的事儿,更没听说谁上吊自尽。”
李麻挠着脑袋“管他是不是真的,我最近晚上是不敢出门了,而且上吊这事儿谁说得准万一是百年前真有人在你们那上吊呢谁说那鬼非得最近几年才死的。”
姜邑“也有道理。”
李麻想了想,却一拍脑袋“没道理,要是百年前化出的鬼,怎么你们村之前一直没人撞见过偏那人夜里出门一趟就瞧见了,那人有阴阳眼啊就算有阴阳眼,那也该早就瞧见才成”
姜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