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怀疑过咒杀和姜邑有关,可我没想过要他的命”
“我确实是个孬种,姜邑欠谁那也不欠我的,小时候我在国子监闹事,总有他帮我一起顶着我当初是昏了头了,连他那时候的最后一抹希望都踩断”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听了我爹和爷爷的话,死皮赖脸去结交你那个亲弟弟我做得再好,在他眼里就是坨狗屎可过去我再不好,姜邑也永远向着我”
“我就是混蛋承诺了又不做到,明知道姜邑会因为江萧林自卑,可不管在云京还是莲花村,我就只顾着江萧林”
“我猪狗不如,可我也遭报应了你们江家呢虎毒不食子”
江煊的表情始终没变过,黑沉的脸藏在夜里,最后才咬牙道“虎毒不食子,可姜邑不是我们江家的孩子。”
罗以鸿微愣,紧接着狂笑一声,摇摇头再也不说了。
如今,姜邑家就在前面。
罗以鸿看江煊还磨磨唧唧和那群村民说话,气得面如土色,也不管了,扬鞭就走“你当人死了不敢去看,我去看”
姜邑的新屋前。
那位执行暗杀密令的随从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脖子上的那只手早已不见。
手的主人此时正慢慢朝满眼凶光的“老虎”走去。
“少爷,别、别过去”随从不停摇头,江萧林若是死了,他也活不成。
男人仿若未闻,还在靠近那头“老虎”,脚步很轻,似乎怕把眼前的凶兽惊跑了,薄唇一动,低低道“别怕,不会让他们看到,我带你去”
马蹄声猝然而至,原本已经在“诱哄”中逐渐低下脑袋的穷奇惊得抬头,乍然竖起了毛。
男人握拳,阴沉沉地看过去。
罗以鸿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完全说不出来,拿起腰上的刀防备,视线再一瞥,根本顾不上野兽的事儿,下马急忙往屋子里冲“姜邑”
床榻上的竹席,只有腐蚀后的一滩黑灰。
屋子里极其安静,人始终没有出来。
屋外,江萧林回头,看着满脸不安的穷奇,森冷的脸一刻间融化,温和轻语,试图缓解眼前凶兽的紧张。哄兽之余,脑内已经规划出一条最近能通往深山的路线。
姜邑每次变成穷奇后,至少会在天亮后才变回来,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看到了
可炸起毛的穷奇这次怎么都安抚不好了,随着外人的增多,他愈加紧张,嘴里发出咕噜噜的低吟,爪子抬起,一步步后退远处又有声响靠近。
圆溜溜的眼瞳映出那片举着火把的人群后,瞳仁一缩,再次仰头咆哮,接着便在村民慌乱的惊呼声中,越过江萧林冲了过去。
江萧林伸手,连一根毛发都没抓住。
一靠近,村民们就被眼前的画面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有的站在原地不能动,有的扔了农具掉头就跑,还有的下意识举着农具抖着身子防备空气里传来异味,还有人尿裤子了。
“有老虎真的有老虎啊快跑,快”
“救命它朝我冲过来了”
“啊啊啊啊”
有对付猛兽经验的侍卫大喊着让他们不要乱动,然而收效甚微。
江煊拽着缰绳眯眼扫过去,目光很快落在了“老虎”背后的那对翅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