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邑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口气松得很没道理,就算不是被吃掉,那条雌性赤鱬的结局也应该不美好。
黑色的骸骨显然不正常。
而且檀洄说起母亲,连胎儿时期都提到了,是不是从被生下开始,就再也没见过母亲
壁画上的雌性赤鱬,究竟是怎么死的
因为上次提了父母少年就消失不见的例子在先,姜邑也不想强他所难,寥寥几句带过此事,开始安排回去的事宜。
回去自然不能太贸然。
首先要先藏起自己那一对“妖”耳,带面纱的话总要揭开姜邑想得入神,身旁少年将双腿变回鱼尾时,他都没注意,待对方拔下两片鳞片,他才大惊失色“你怎么还自残”
少年不仅变出鱼尾,手也变回了锐利的爪子,三两下就将那两片巨大的鱼鳞切割成云朵的形状,手里又拿出几根不知哪来的鱼刺,镶了上去,最后分别插入青年两边鬓发,像是近些年流行的头饰,鳞片很大,上部分往下弯曲,遮住了那长长的耳尖。
“宝贝,好漂亮。”少年赞美得嗓音有些哑。
“”
姜邑下床走到铜镜前照了照,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耳朵被完美隐藏,而是真好看,真手巧。
臭美了一会儿,心情更好了,人鱼黏过来,他也开心地回抱着。
至于脸上的疤痕,姜邑不是很担心,一来,多买些脂粉就能遮盖大半,二来就算遮掩不住,普通人脸上有道疤痕也不是什么难解释的事。
夜里,两人又回了深处的巢穴,准备睡一觉,醒来就走。
姜邑胸口的伤早已经不见了,潭水是温的,他踏进池子里洗澡,少年比他想象中还要乖一点,看他脱了衣服,就红着耳朵提前背过身,开始数即将带走的行李。
这里的水似乎带着一股灵气,姜邑洗得很舒服,泡了会儿,甚至不想上去了,背靠着岸,闭眼小憩。
那边数行李的声音不知何时没了,姜邑泡得浑身疲乏,只记得自己好像打了个盹,再睁开眼睛,只见水下一条鱼尾疯狂游动。
那条鱼尾很长,打着圈地快速游动,每次游过来,姜邑大腿前沿便清晰地感到一阵滑腻的鳞片迅速蹭过反反复复。
姜邑“”
他站起来,潭水不深不浅,半个身子隐没在水中,出口的声音有着闲懒的语调“发什么癫”
“哗啦”一声,人鱼的人身立了出来,满是水珠的脑袋垂下,眼底是疯狂的情愫“宝贝,宝贝”
“怎么了
“难受。”
脚尖有鱼尾缠来缠去,姜邑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本就被水蒸红的脸犹如熟透了的桃子“你自己不会吗”
少年不说话,眼眸一暗,突然忍不住在他唇间吮了几下,接着用力钻入水里,半晌没了动静。
看着潜在水里一动不动的人鱼,姜邑“”
第一次看到用这种方法浇火的。
青年上了岸,抖着衣服穿上,回头对水里的人鱼道“上来,我教你。”
在这件事上,姜邑没想到自己也能如此心灵手巧。
高大精壮的人鱼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嘴里的“宝贝”一开始是单纯的黏糊,后来就变得愈加阴森霸道了。
姜邑手想离开,被那只宽大的手掌攥得逃不脱,后来有气,故意用了劲儿。
“”
檀洄屏息过后,直接不动了,赤红的双目在他脸上来回临摹,那股阴鸷劲儿终于过去,变得柔和起来。
姜邑在鱼尾上拍了下“好了,松开。”
就是不松开,鱼尾甚至想把人绞住,没完没了地抱着人亲,牙尖都禁不住露出,收着力道在肌肤上轻轻蹭“宝贝,我刚刚快死了。”
“”姜邑往那边瞥一眼,再次被瘮到,小声咕哝,“撒什么娇,以后谁死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