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吟摇头轻叹,“与霍师弟一战已然受伤,又受霍主事一击,竟还能如此中气十足。这等皮实耐打的本事,可算是外院第一。”她取出一枚丹药递与季清遥,“先疗伤再谈其他。”见季恒还有话要说,又道,“受了伤便少说话。”
季恒恹恹嗷一声,仍是把想说的说了出来,“少说话不是都让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的老匹夫说了。”
纵然气氛诡异紧张,众人听得此话,险些笑出声来。
“竖子安敢”既然叶吟出面,霍滔便将此事赖在叶吟身上,“既然叶吟一意护着此人,老夫就等着你给我一个交代。”
叶吟道“试炼过后的宗门比试,霍师弟与季恒对战,各有所长,胜负未分。灵兽先后闯入,我与古师妹护住其他弟子,斩杀后继而来的灵兽。今日月圆之夜,灵兽躁动不安,我奉掌门之命来此以防不测。霍师弟敌不过金丹期独角犀牛,遭遇意外,幸而未伤及根基性命,乃是不幸中的大幸。”
“呵你说霍齐与季恒胜负未分,她一个区区炼气,我儿乃是筑基大圆满,如何能胜负未分。她分明是使用妖邪之术,祸害我儿否则何以二人同在阵中,灵兽对她视而不见,未伤她分毫”
季清遥喂季恒服下丹药,听闻此言霍然站起,眸光幽深,声音冷彻“霍主事此话委实可笑,就因灵兽钟爱令郎,硬指阿恒使用妖术祸害令郎。你怎不说令郎相貌堂堂,博闻广识,风流倜傥,不仅知晓媚药极品巫山春雨、醉花阴,更随身携有化春散。莫说我等修为低下、孤苦无依的女修总有一日会为他所药,何况是恰逢月圆,嗅觉敏锐,未开灵智的野兽。怎么,令郎无法指责灵兽相诱,故此只能赖我家阿恒使用妖术了吗”
她道出那几种媚药,将昨晚私下谈话里霍齐的计划尽数,王州与赵信均是脸色惨白,不知哪里出了纰漏。
众人幡然领悟,季恒所指居心不良,反受其害究竟为何。
霍滔视线扫过已然色变的王州、赵信,心里信了八成。此等短视急躁之举确然出自霍齐之手,只是棋差一招为人所知,又有了灵兽的意外。
无论如何,他是不能认的。
霍滔露出沉痛之色,“季清遥,当年老夫可怜你们姐妹,破例将没有灵根的你一并带回宗门。为何你要恩将仇报,陷害我儿。”
季清遥淡淡一笑,似是霍滔所言尽在所料,阻止心切的季恒开口,从容道“想当初明镜宗费长老看好阿恒,欲收她为徒,阿恒因我之故,未曾应允。于我姐妹来说,安贫乐道,并非难事。我俩不求长生,不奢望求仙问道,也没让宗门网开一面,是霍主事一意要求收我俩入宗,是也不是我们以为霍主事心存善念,不想却是包藏祸心,早有预谋。
今日令郎与阿恒乃是公平比试,莫说此事与阿恒无关,就是有关,也在比试之中。轮台的规矩向来是不论手段,只要不伤及性命,只论输赢。阿恒为令郎所伤,霍主事绝口不提,反倒因灵兽之事怪罪阿恒。莫非霍主事只许儿子伤人,不许别人伤他这是通玄界的规矩是牵机门的规矩还是你霍主事的规矩霍主事身为外院主事,不理宗门规矩,毫无公心,纵有一副慈父心肠,清遥也要为广大外院弟子问上一问,主事如此,何来公平还是说,在主事眼中,牵机门没有掌门、没有长老,只有霍主事自己。又或者,霍主事以为今日除去阿恒在先,来日令郎用媚药以我为鼎炉助他结丹,你的别有用心便无人知晓,无人理会霍主事,你未免也太小看掌门与诸位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