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来瞥她一眼,调转方向不理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以为是它自己想哭是眼泪根本止不住。
季恒怕素娘面上不好看,忙打圆场道“银子来随我们姐妹一起入宗,已然开启灵智,但不知哪里有缺陷,长来长去就那么点老长不大。这几日被丑陋凶兽纠缠,又是追杀又要的,受伤好几处,吓坏了。”
素娘放下伤药,在几案边坐下,并不因银子来的别扭感到不快,帮着季恒为银子来上药包扎,道“你养伤时它来找过你。先前与你说过,我修行关隘与眼泪有关,见此犬有落泪之能,有些惊讶,是我大惊小怪。”
季恒捅捅银子来,瞪它一眼,道“素娘是师父洞府大总管,好生拍她马屁。”
银子来嗫喏道“她又不是马。”转头看素娘一眼,道,“卵生胎生怎会一样。”
卵生季恒微怔,素娘果真是妖,可卵生是什么。
素娘淡淡道“也是,各人有各的关隘造化。”
银子来哭过一场,被素娘妙手包扎妥帖,恢复些许精神又开始没心没肺嘲笑季恒笨手笨脚,包扎得好生难看。季恒用清净符替它清洁干净,没好气道“是,不如你心灵手巧,被那凶兽看见,一见倾心,心驰神往。”
不提凶兽尚可,一提凶兽银子来气得嗷嗷叫。
素娘展颜笑道“莲雾峰莫郎君对他的噬心兽极为钟爱。听闻此兽血脉出众,御兽园一直想令其留下血脉,孕育新兽,此兽总是不愿,不想今日竟动了春心。”
“什么春心,分明是杀心。那臭气熏天的恶心凶兽”
季恒摸摸银子来的肚子,替它顺顺毛,道“经过此事,那噬心兽怕是看到你就萎了。你乖乖在这,等养好伤再出去作乱。”
银子来与素娘同感诧异,没想到季恒不提结契之事反倒仍旧愿意放它出门乱晃。
就在这时候,莲峰真人派人来请云玑真人去往红云金顶一叙,素娘去外头转了一圈传来这个消息,一人一狗面面相觑,颇有大事不妙之感。季恒顿足道“完了完了,告状的怎么来那么快,我忘记和师父通气了。”
银子来的脑筋显然比她好用,大喇喇坐在几案上,“你师父什么不知道。”言语间恢复往日的神气活现,若非浑身包着绷带,一点看不出之前哭唧唧的倒霉样。
素娘笑道“季娘子怕是忘了,真人洞府,只要真人想知道,此间事瞒不住她。况且适才我来时,已将你们与莲雾峰的冲突告知于她。”她过来告知一声,便收拾好东西自去忙活,留下季恒与银子来。
银子来狗性不改,等素娘走远了低声道“你怎么不问素娘是什么变的有疑不问,不像你啊。”
季恒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懒懒说道“是什么变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好奇”银子来明摆着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