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刀鞘干嘛”萧云铠不解。
“让你找就找,哪那么多问题。”杜泠不由分说地把他拽走了。
一炷香之后,孙昭派去桃花阁的小厮也带回了那张图和柔娘的口信,的确有次在余一郎腰间门见过这种款式的白玉短刀,但昨晚他带没带着,没太注意。
年深下朝过来,就看到顾念他们和几个孙家的小厮在满是碎冰的水渠边忙碌的情形。
见只有他们几个,年深脸色微沉,英俊的长眉微微皱起,“命案的事情没有报长安县衙么”
就像桃花阁的案子一样,通义坊的这桩命案实际上应该归属长安县负责。他们恰巧在现场,主动帮忙调查是一回事,对方不闻不问就有些失职了。
“报了。坊门一开就派人过去了。”孙昭局促地擦了擦额头沁出的细汗,纸坊那边出了点问题,他刚处理到半途,听闻大理寺少卿亲自过来,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五更三刻开的坊门,现在都退朝了,还不见长安县那些人的影子。
年深闻言,不禁面沉似水,四周的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这种压迫感十足的气氛,别说孙昭,就连顾念都心惊胆颤的,直想往杜泠背后躲。
“我再去催催。”关键时刻,萧云铠主动领命。
这次长安县的人倒是来得很快,半炷香左右,县令王执就带着一堆人赶到了孙家。
“年少卿,衙里事情太多,来迟了,见谅见谅。”一身浅红官袍的王执走到年深面前,满脸堆笑,歉意地行礼。他的年纪约莫四十出头,身材矮胖,圆滚滚的肚子似乎随时都有把腰带崩断的危险。
杜泠等人也朝他行了个礼。长安县令属正五品上,在场的除了年深,都比他低出数级。
萧云铠和杜泠忙着把命案的线索及相关状况都交接给长安县衙的人,至于顾念这个现场除了衙役之外职级最低的人,根本轮不到开口。于是,他的位置被越挤越往后。
三件案子的线索交织在一起,把顾念脑子都快撑爆了,他便抱着休息下的心态索性直接出了门。
门外的坐阑上,孙昭正在摆弄着几张略显粗糙的纸。他不敢离开,可是现场其实也暂时没他什么事,便缩在屋外等着。
顾念好奇地坐过去,抓住孙昭随便聊了两句。原来最近从蜀地流行过来种彩笺,图案精美,用墨流畅,价格昂贵销路极好,孙家便想着自己也研制下,可惜做出来的东西始终不对,所以十分苦恼。
彩笺顾念愣了下,要说书画史上登峰造极的澄心堂纸,做法的确是失传了,但隋唐时期出现的蜡笺纸似乎很像孙昭口中的彩笺,不但图案精美多变,而且兼具粉纸和蜡纸的优点,一直到清朝都备受文人墨客的推崇。
他记得几年前为一个非遗项目取材的时候,就跟着项目组去拍摄过一位专做纸笺加工技艺的文化传承人。那位大叔耗费大半辈子心血才复原出粉蜡笺,其中有几种五色描金银蜡笺成品简直堪称艺术品。
他们一开始去取材的时候还有些顾虑,就怕有些不传之秘什么的,不过大叔却很豁达,直说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别让这种手艺再消失。
“我之前正好遇到过一位蜀地来的客商,他家里以前好像就是做纸的,他提过种蜡笺纸很像你说的彩笺。”
“蜡笺”孙昭皱了皱眉,用蜡
“当时喝酒聊到兴起时,他还提过制作流程。”
“你知道怎么做”孙昭不禁有些激动,他们困在这东西上面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