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恍然,李侧福晋居然让茶水房的宫女给她做点心,而且还是新点心,太子爷肯定不会高兴,不过
“太子妃,您明明这么了解太子,要是多费点心在太子身上”还用担心丹宁院冷落吗
珍珠默默看着,觉得太子爷太子妃都不像夫妻,客气生疏得像是招待客人的掌柜。她作为太子妃的心腹,每每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瓜尔佳氏瞪了珍珠一眼,话头一转“只不知,这宫女送新点心,是不是故意的。”
“估摸也是讨好李侧福晋吧,她有孕之后不是好些人对丹宁院献殷勤吗”
本来膳房库房也是向侧福晋献殷勤的,但是侧福晋先是找库房的麻烦,又是找膳房的麻烦,估计他们心都凉了。
提到这儿,琥珀上前,有些担忧“太子妃,之前都是大格格身边人去前院取点心,今儿元夕自己送点心到榴香院,奴婢冷眼瞧着她长开了,那模样,恐怕再过两年还胜过李侧福晋,这日日在太子爷眼前晃,若是日后被太子爷收了”
“收了就收了罢。”
珍珠看着主子平淡风轻的模样,也道“看咱们这位侧福晋,太子爷一年进她房中几次主子爷就不喜进后院,收再多了也影响不了咱们太子妃和大格格。”
琥珀欲言又止,太子爷一年进后院又有几次,拢共就一个女儿,太子爷倒真是不着急。
罢了,无论太子爷有几个庶出儿女,都动摇不了太子妃的地位。
夏季的天总是黑得晚些,但太子事务繁忙,终究是在天擦黑后才回到府里。
元夕听到书房近身伺候的人传茶水和点心时,忍不住松了口气,一直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
若是太子今日不回来,她的精心谋算不就落空了吗。
尽管元夕算好了日子,太子已经在毓庆宫住了三日了,按照他一贯在“宫中久居必病”的人设,他应该这两日就会回府,但太子迟迟未归,元夕总归是放心不下。太子迟迟不回,她又何苦为了李侧福晋做一道新点心。
元夕带着点心和红茶到了前院,以往多是元夕将茶水点心交给何玉柱,由何玉柱亲自送上去,今日也是一样,元夕交给他之后,自己守在偏间休息,等着听太子是否还有需求,或者将茶碗带回去。
这会儿她一个人待在偏间,听着外面风穿过树叶间隙带来的沙沙声,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算计会不会太明显,又或者万一太子爷一时不清楚情况,不知道这道蜜桃冻背后隐情怎么办
万一太子看出了她的算计勃然大怒怎么办
一个人的时候,元夕突然脑中思绪万千,决然和犹豫两种心态同时出现在心底,端的是复杂。
这时,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元夕,太子爷叫你。”竟然是何玉柱亲自来通传。
然后元夕就看到何玉柱脸上甚至还有些疑惑的神情未消散,罢了,事已至此
这是元夕第一次进入书房后何玉柱没有进入,而是从外面关上房门,她一个人走在金砖铺就的地板上,因为书房里及其安静,元夕尚能听到绣花鞋底与金砖轻触的脆声。
金砖质地坚细,敲之若金属板锵然有声,走上去也有轻微的脆声,很是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