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穿着鹭鸶补子官服的官员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元夕觉得太熟悉了,可答案就在口中,却说不出来。她沉下心来仔细思索,实际上也好排除,穿越伊始,她认识的“男人”本就没几人,除了康熙、太子等,便只有
温六
她震惊得自己呆立原地,对,那男人就是温六,只是沾染了官场气,故而她有些认不出来了。温六是第一次太子府举办家宴时,元夕端着点心险些摔了便是被温六扶了一把托盘,借力站稳了。之后她给温六等小厮一起送了些点心聊表感谢,再后来事情多了,也就基本没见过了。
却不想如今一见,他竟穿着官服,还在会见敏泰。
虽说敏泰这个忠诚公的权势比较虚,可功劳爵位还是实打实的,他如今还在做些清闲差事,怎么会有工部官员拜见
“格格,回去吧,该到时间学规矩了。”冬柔见元夕似是痴了,便忙劝她回去了。
元夕没派人打听,她自己后来想明白了,大抵便是牛痘一事是经了温六的手送去的,温六再借势成了官。
所以啊,别看敏泰抬旗升爵,最后借势实打实往上爬的人却是太子的人。
日子总是像水一样流淌着,瞧着平淡无波,可时间却走得很快,看着没发生什么大事,转眼间就临近大婚的日子了。早在前段时日,宫嬷嬷就传授了房中术,元夕听得面红耳赤。
实际上曾经的她连看小电影都快无动于衷了,只是一个人看和别人说终究不一样的,偏偏宫嬷嬷又讲得丝丝入耳,比之小电影甚至更多了些情趣,她只觉听着社死。
林言昭也急着,若不是九月中旬生了儿子还在坐月子,她也恨不得再多和元夕说些管家经。元晴也同样有些焦躁,每日都来见她,依依不舍的。
大婚前五日,敏泰早膳后留元夕和他一同去散步消食。旁人都留着歇息,独他们父女二人走着。
初冬已经很凉了,元夕披着厚厚的斗篷,手藏在斗篷里,拿着一只手炉。
“每到冬日,府里的梅花都开得很好。”敏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元夕猜到敏泰今日留下她是想追忆往昔,和即将嫁人的女儿说些心里话,她猜得到,可却不太想听。从敏泰隐隐表现出的势利,便让元夕由衷不喜。他对“元夕”应当还是疼爱的,所以在她修书一封寄去绍兴后,他便让京中瓜尔佳府里安排王氏“静养”,重新由旧仆把握瓜尔佳府邸。
可是这点疼爱,在太子权势和从龙之功面前,似是便无足轻重了。在他初次知道太子给元夕递东西时,那种隐约可感的喜悦让元夕感到一阵膈应,府上有多少人不是为了她的成婚而高兴,而是为她许的是太子而感到欣喜。
不是她敏感多思,只是眷念一点真情,才觉得有些失落。
渐渐的,她想到自己亲生父母的时候少了很多,刚穿越不久时,日日夜夜都想着他们。后来知道回不去了,日子要继续过着,就慢慢回忆得少了些。若是她亲生父母,必是真心期望她寻得如意郎君,不会纠结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