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还想着规矩呢,不便自己起来夹菜,却见各位福晋侧福晋都在为爷们布菜了。确实也不便起身,故而都是夹面前的菜,权当是个意思,独她一人还坐着。
她顿觉尴尬了,也伸筷子帮太子布菜。
胤礽低声耳语“难得,居然能由侧福晋亲自布菜。”
元夕“娇羞”地看了他一眼,给胤礽夹肉时“碰巧”夹到了一片伪装成土豆的生姜。不过太子是何人,吃着生姜也面不改色。
只是既然是宴席,就免不了吃酒。众人都在敬酒,元夕就意思意思抿了抿,借着这机会看了在场的皇子们一眼。诚郡王文气,四贝勒严肃,五贝勒憨厚端方,七贝勒寡言,八爷温厚儒雅,九弟十弟曾经见过,如今只是长了几岁,十二还是个半大孩子,看着气质不明显;但十三已经初显侠气,至少他喝酒的举动分外爽快。
元夕果然是不善饮酒,只是稍微抿了一口,便觉得酒液滑下肚,胃肠微微发烫。
幸好,多是皇子之间劝酒,没人劝到她头上。
“老二,这酒你必须喝兄长敬酒不能不喝吧。”可见是感情好了,直郡王也敢直接开口了。
胤礽失笑,一口酒下肚,倒盏示意杯底酒液已干。
既然太子这么给面子,其他兄弟就起哄了,互相起哄敬酒。他们这般年岁,原就只有大阿哥和太子在争,其他兄弟年纪小,远不够格参与进去。现在直郡王都消停了,众人的感情还是较为和睦的,因此都劝起酒来。便是四贝勒,也顺势敬了老九一杯,俩人关系原有些剑拔弩张,这会儿老九哼哼着也喝了下去。
女眷们都笑着离开位置,在花厅外说些闲话,不去掺和男人间的事情。伊尔根觉罗氏知道元夕还算新妇,谁都不熟,故而软言和元夕说着话。
“你看那丛月季,都长满了花骨朵,等到了时间,开花必定是甚美的。”
“是啊,这月季莫不是黄边白底的,看着稀罕呢”
“侧福晋有眼光,确实是新品种,花开美而香,若是觉得不错,晚些时日我让人送几盆到府上。”
元夕稍加推辞便受了礼。
那边女眷也在说话。
四福晋问道“八弟妹府里可是养了只鹦鹉,好生热闹,弘晖日日都喜欢去听鹦鹉的声音。若不是他年纪还小,我也打算给他养一只。”
“是有只鹦鹉,吵得狠,但是说话还算利索,就日日养着了。”八福晋手里拿着团扇,悠然地摇着。
“名儿可是叫四碗好生有趣。”
八福晋摇扇子的手一顿,尴尬道“怎会,鹦鹉叫青松。”
这回四福晋疑惑了“可是之前鹦鹉飞到我们府里,据说是喊着四碗才叫回去的。”四贝勒府和八贝勒府仅隔了一道墙,这鹦鹉时常飞到四贝勒府去。
八福晋终于无奈道“就是叫青松的,但是叫青松它不应,一日丫鬟无意中喊了四碗,它就只应四碗这个名儿。”
“原来如此,那丫鬟可受罚居然失口改了主子鹦鹉的名儿,真是不当”
“罚了罚了。”八福晋怕她再说下去,忙指着远处,“四嫂你快看那池子里的鱼多活跃,我们也去喂鱼吧。”
暗暗地,她抹了一把虚无的汗。她也想不到,自己就是一时想到佛跳墙的滋味在鹦鹉跟前儿说了句“四碗”它就记住了。如今八爷逗弄鹦鹉也喊着“四碗”,实在让她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