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对她好吗
若是正经生意,还需在乎好不好吗,她给的方子,她合该分红啊。
五月底是一阿哥的生辰,满周岁是大事,只是因着一阿哥身体孱弱,恐折了福气,故而只是家宴,太子府内一乐,其他兄弟按照规矩送份礼就够了。
元夕便挑了些寓意吉祥的礼品送去,再有些好的文房四宝等,反正如今她有钱,太子的香皂生意做得大,她还有源源不断的分红。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让自己活得安逸些便是发挥了银子的作用。
她甚少和范格格打交道,太子又一大早进宫去了,故而全是些女眷出席一阿哥的生辰宴,范格格神色微微落寞一瞬,还是靠着太子妃撑场子。
一阿哥被奶娘抱在怀里,穿着身红底金绣纹的吉利衣裳,手上戴着寓意平安的小手镯,放到地上抓周时笑声不太高,不似其他孩子那么有活力。
元夕虽没能回府参加明哥儿的生辰宴,却听闻他抓了一把不小的弓箭,还搬了一尊砚台,可见是有气力的。对比起皮肤苍白的一阿哥,他迄今为止还没起名儿呢,旁边看热闹的大阿哥弘皙显然精神多了。
虽然大阿哥实岁未满四岁,但在这鸡娃的时代,已经开始启蒙读书。元夕曾和李侧福晋玩牌时听到他对着李侧福晋背千字文,她愧不敢当。
虽然元夕曾也自诩知识分子,可她还真不太会背千字文,只会里面较为朗朗上口的几句。听得她真诚地夸赞着,元夕属实是不如也。
弘皙本来也是要读书的,不过太子妃想着阖府大喜的日子,便给他放了一日假,让他也好好热闹热闹。弘皙现在便瞪着圆溜溜地大眼睛,一脸喜气地看着地上的一阿哥,小声问道“额娘,他怎么还不抓东西”
“噤声,别打扰你弟弟。”李侧福晋故意虎着脸吓他,实际上她才是最宠孩子的人。若不是元夕曾劝她让孩子多跑跑强健身子,恐怕现在的弘皙还是抱在奶娘怀里呢。
元夕也聚精会神地看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抓周呢。
偌大的一块红布上,外围放着各色东西,金元宝、书本、执笔、弓箭、印章、画卷等,无论他选中哪样,礼仪嬷嬷都会说些吉利话,寓意他一生福气顺遂。
不过只要他阿玛能上位,不拘他抓个什么,都会是一生顺遂的。
良久,一阿哥似乎终于被催得烦了,人人都劝他拿东西,似乎不拿便不会消停。他才懒懒地爬了两步,抓了一本论语,嬷嬷忙说吉祥话,如此便算礼成了。
范格格恐一阿哥烦了,若是啼哭便影响吉利,温温柔柔地忙让奶嬷嬷把他抱下去,成年人们才开始用喜膳。所以啊,一阿哥也算是抓周表演艺术家,表演完后退场,由观众来享受表演的余乐。
李侧福晋哄着弘皙多吃些,元夕看着母子俩的相处,觉得分外逗趣,眼中含笑。李侧福晋却误会了,小声道“喜欢便赶紧生,趁着年轻,年纪大了就不好生了。”
如今她还没满十八,急着生恐怕才活不长吧。
元夕低声解释“我才没想这些,就是觉得弘皙可爱。想当初刚见弘皙时,他还在你肚子里呢,没想到如今这般活泼了。”
“哼,想当初我们初见,我还想着哪个小蹄子在前院勾了太子爷的心,故意想使绊子,却不想竟然时常和你玩牌。”李侧福晋傲慢地哼了一声,元夕却看穿她外强中干的实质,用帕子掩面偷笑着。
当初她还穿的富贵豪奢,一眼便能看到的不好惹。如今她却穿得朴素多了,因着弘皙黏她,恐身上绣线伤着弘皙,故而常穿着暗纹的衣裳,富贵的绣花都是见外客才穿着。元夕也没能想到,俩人竟然还能说起小日子,说起外头的戏文,一起吐槽读书人和大家闺秀的爱情故事。
虽然交浅,却勉强算言深。
只是一人都知道忌讳,便是不言及上位者,不提及太子临幸何人。
所以吧,这府里若没有太子,恐怕过得更安逸些;可若彻底没了太子,作为太子遗孀,她们恐怕更难过些。
“是了是了,我原也想不到,初见那么高贵娇艳的侧福晋,竟然还会有悔牌的小把戏。”
“浑说我悔牌能叫悔吗,不过就是不小心带出去了。”
俩人低声说着,又想顾笑着,太子妃轻飘飘看了一眼,又轻飘飘移走了眼神。